&esp;&esp;“口味。”

颜雪羽垂下眼眸，像在慢慢咀嚼消化这个词。

过了一会儿，他说：“好吧。”

&esp;&esp;“颜哥，不如……”

孟澄眨巴着眼，又想往前扑。

就算不是他首选的菜，但这样的帅哥也是不容错过的嘛。

&esp;&esp;“不必了，我对未成年不感兴趣。”

&esp;&esp;“我，我成年了好吧，我只是长得显小！”

孟澄见有人质疑他的年龄，立刻不忿：“啧，帅哥你是不是不行啊。”

&esp;&esp;“不是不行，”

颜雪羽放下酒杯，笑意里透着冰冷，语气却柔和：“我是太懒了。”

&esp;&esp;他确实是懒，懒得交朋友，懒得进行一切不重要的社交。

与金澜不同，颜雪羽是真正极少有情绪起伏的人。

他视情绪为一种能量，像惜命一般珍惜自己的情绪，绝不肯轻易消耗。

他曾经被这样打趣过：“小颜这个性格吧，真的适合去外科，就算他上午知道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，下午还是能平静地拿刀上手术台啊，手都不带抖一下的，稳得很！”

&esp;&esp;颜雪羽像一片冰湖。

&esp;&esp;但其实也不要紧，有这张脸在，人又聪明，家世还好，从小到大有多少人追着他，围绕着他，他从未真正品尝过孤独的滋味。

&esp;&esp;然而他初见金澜时，看着他那双如秋水般平静的眼睛，还以为遇到了自己的同类，才并行的线

&esp;&esp;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
&esp;&esp;等一个人回消息，从热切，到渐渐冷却，心里似乎明白这次大概收不到他的回复了——这种滋味，与受到打击时那种瞬间冷水浇头的感觉并不一样。

&esp;&esp;这种期待褪去之后，心里一半是寂静，一半是小火慢灼的煎熬的感受，更像是初冬时节淋了一场不大的雨，并不至于将人冻死，只是寒冷会一点点透过衣物，渗入体肤。

&esp;&esp;露着寒意的水淌到心里，于是连小火都熄了，心上只有寂然而已。

&esp;&esp;金澜在电脑前等着洛纬秋回消息时，心上正在淋着这样一场雨。

等到夜深了，他也困了，电脑数次进入睡眠模式后屏幕黯淡下去，又数次被他动动鼠标唤醒。

迷迷糊糊之间他想起来曾经他也是让洛纬秋这样等过的，看来这个世界并不是处处公平，但还是总体守恒。

&esp;&esp;那一天，最后，大概是两点还是三点，洛纬秋还是回复了，他没有说什么，只匆匆道了晚安。

而金澜失去了最初的那股冲动，于是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了。

&esp;&esp;关掉电脑躺在床上，幽幽的月光进入室内，像窥伺人心的魂灵。

金澜又看到了天花板上那多年未再刷新漆的毛糙墙皮。

白色的墙皮如同龟壳上的花纹裂成一块一块，每一块都至少有一角翘起，露出其后那本质漆黑的水泥墙面。

&esp;&esp;金澜在黑暗中默默看了会儿，他觉得他的心也是如此。

&esp;&esp;表面如何矫饰，一经松懈，还是会有露处原貌的时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