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柳蓉娘紧张问道：“东厂又找相公去了？可说是为何？”

&esp;&esp;“他们只问我是否想起过去之事。”

莫晓道，“蓉娘，过去的事情我全都忘光，也只有靠你帮我回忆了。

你仔细想想，过去可有什么特异之事，或是我过去结交了什么人，会让东厂对我紧盯不放。”

堂堂东厂提督出马追查，总不见得真是为了抓个伤人盗贼吧？

&esp;&esp;柳蓉娘拧眉想了好一会儿，还是摇头，为难地说：“妾身一介妇人，平日甚少出门……相公在外有些什么事，妾身怎会知道。”

&esp;&esp;莫晓一想也对，莫亦清娶了一妻二妾还不够，还在书房藏了一个叫茵茵的姑娘写给她的情诗呢！

她女扮男装，想必秘密非常多，蓉娘也未必全知道她的事。

&esp;&esp;夜班追查过往

&esp;&esp;宫女摘下蒙面丝帕，原来是尚寝局的掌寝女官薛熙春。

只见她脸上红肿严重，还起了一块块红斑，连脖颈处都有，看着可怖异常，莫晓差点没认出她来，也难怪她先前不肯露脸。

&esp;&esp;莫晓没让自己露出半点异样之色，目光平和地仔细察看，又问她身上有无起红斑，是否有溃破等等。

&esp;&esp;薛熙春在她平静的语调安抚下亦渐渐平静下来，小声回答她的问题，又把她用来敷脸的方子给了莫晓。

&esp;&esp;莫晓给她开了清热解毒的汤药，让她这几天尽可能减少日晒，每日用温水洁面，不要再往肌肤上涂任何的胭脂面脂。

&esp;&esp;薛熙春离开后，莫晓仔细看了这张方子，里面确实用了不少有美白效用的药材或原料，还有去斑痕消痤疮的药材，但用量配比不合理，太多太杂，对肌肤刺激较大，像薛熙春这样的敏感肌肤很容易引起过敏。

&esp;&esp;且配方里还有一剂胡粉，实际是铅化合物，虽然有实实在在且短时间内便极为显著的美白效果，但若长期使用，铅元素经由皮肤吸收，很有可能会造成铅中毒。

&esp;&esp;这张方子虽然是胡来，但却给了莫晓启发。

宫中上至妃嫔，下至宫女，有哪个女子不爱美不想自己皮肤更好的？别说女子了，就是丘太医那张老脸还天天抹面脂，没事就对着镜子数皱纹有没有多两根呢！

&esp;&esp;这个时代已经有面药面脂售卖，多以动物油脂为基底，调和各种有护肤消炎效用的药材，高档些的再调以香料。

这些面脂滋润防皲裂的效果确实不错，但毕竟以脂肪为基底，虽然易于保存，却偏油腻，更适合干燥型肌肤的人或是中老年人用，或是用来涂手涂脚，却不能适合其他肤质的人使用。

&esp;&esp;她若是能针对不同肤质研发不同的面药面霜，还可以加以细化，让其有美白、保湿、红润等等不同功效，那虽不能说是独霸市场，至少也是条生财之道。

万一太医院干不下去，这就是她给自己找的退路了。

&esp;&esp;她既有了想法，这就兴致勃勃地查医书找验方，列出几种配方，回家路上路过药店与杂货铺时，买齐了用具与原料。

&esp;&esp;柳蓉娘见她与冬儿提着大包小包进门，惊讶地问道：“相公带了什么回来？”

&esp;&esp;“多是药材，还有少许香料。”

&esp;&esp;柳蓉娘伸手接过时果然闻到一股药味混着香料味，更觉奇怪：“相公买这么多药回来做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