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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好梦，苏知意是在一阵冰凉中醒过来的。

她睁开惺忪的睡眼，目光涣散地朝外看了一眼，发现晨雨正在敲打窗户，在光洁的玻璃面上留下一道道的水痕。

在下雨啊……

苏知意这么想着，恍然转过身想去看枕边的顾西洲，想要将她唤醒：“西洲……”

顾西洲的声音在床边响起：“我在。”

声音哽咽，像是在水里泡过很久的刀子，锈迹斑斑，哑得一点都不流畅。

苏知意直觉不对，目光朝顾西洲看去，发现她正跪在床边，默默流泪看着她，心中顿时一惊。

顾西洲抬眸朝她看过来，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，看起来好不委屈：“知意……”

苏知意一看她哭吓得要死，顾不上其他连忙从床上起来把她抱在怀里，着急忙慌问：“怎么了，怎么了？”

“为什么又哭了啊。”

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？怎么一觉醒来，就成了这幅德行，难道是想起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？

顾西洲的确是心疼苏知意，可她也哭不出那么厉害的泪水。

眼角的精油刺痛着神经，让生理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。

她揽着苏知意的腰，哭得眼睛红红的，全然是一副占了便宜还卖乖的矫情：“对不起，我我没有做好，让你这么难受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苏知意心里原本是觉得她一点也不心疼自己的，可她一哭，苏知意就不想责怪她了，甚至觉得她傻的可爱。

她以前一直觉得顾西洲成熟稳重，样样体贴，可现在怎么看，都觉得她在某些方面稚气得厉害。

人与人的关系真是奇妙，在亲密起来之后，总能透过表象看到真实的自我。

这样的自我与真实，真让人安心与满足。

苏知意揽着她的脑袋，将她温柔地抱在怀里，揉着她的头发，轻声哄：“没事的，我也没有做的很好。”

顾西洲哭哭啼啼的：“但是我在主动，你没有主动啊……”

苏知意总有办法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：“那就怪我经验太少，没办法主动配合你吧。”

顾西洲：……

顾西洲对自己圣母一样的女朋友没有任何话说，她连哭都装不下去了，因为她现在是真的想哭。

她女朋友怎么会那么好，自己明明是个禽兽，她却还能像个大姐姐一样包容自己。

顾西洲，你何德何能啊顾西洲。

她没有回答，苏知意以为她还在愧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