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到山上小屋时，太阳刚刚往西偏斜。

&esp;&esp;进屋两人没着急卸车，邱鹤年答应刘猎户这次过来帮他扒炕掏灰，这活脏，必然会弄得满屋都是灰，这屋子两月没住人了，反正也是要收拾的，正好扒完了炕一起拾掇了。

&esp;&esp;清言把阿妙的猫窝连同它一起放到窗台有阳光的地方，给二喜把厚垫子找出来，让他趴在地上歇脚，他便去给邱鹤年打下手去了。

&esp;&esp;炕席掀开，邱鹤年指着席子下的一溜有些发黑的砖头说：“这些发黑的砖头底下就是烟道，常年烟熏火燎的，就熏黑了，把这些砖头掀开，把灰掏出来，再把砖头码回去，用泥封上就好了。”

&esp;&esp;这活说起来简单，做起来还是挺累挺麻烦的，要么老刘头也不会拖到邱鹤年上山求他帮忙弄。

时间久不处理，烟道里堆满了灰，炕就不热了，而且还有倒灌烟气的危险。

&esp;&esp;灰被两人接力一桶一桶拎出去，邱鹤年下地和泥，把砖头间的缝隙都堵严实了。

&esp;&esp;这活干完了，两人也没工夫歇，洗了手就开始生火、擦屋子，不过老刘头这次估计是不好意思了，离开前把自己东西都收拾好了，倒不用再收拾他的残局了。

&esp;&esp;屋子擦干净了，两人就把院子里的车卸了，该搬进来的搬进来放好，该放外面的放外面，肉类的就直接挖个雪坑埋上就好。

&esp;&esp;晚饭就简单煮粥热了馒头，炒了盘肉末酸豆角吃了。

&esp;&esp;二喜跟着吃了两馒头，小阿妙喝了点米糊糊，这顿饭就都吃饱了。

&esp;&esp;吃过饭烧水洗了澡，这次也没分个先后，都是一身灰，就一起挤着洗了。

&esp;&esp;清言幻想过好几次两人一起洗澡的情景，不过今天实在太累，真的一起洗了也没心思想入非非。

&esp;&esp;不过有人给自己搓洗那头让他一直觉得麻烦的长发，倒真是件很舒服的事，邱鹤年的手很大，但做这些精细活时，并不会潦草粗蛮，反倒颇为耐心细致，把清言洗的昏昏欲睡。

&esp;&esp;洗完澡，清言就被赶到炕上，捂着大被擦头发，有火炕和火墙烘着，头发干得特别快。

&esp;&esp;邱鹤年披了衣袍去倒水收拾，在炕沿旁边放了盆还没融化的雪，防止清言像去年那样，因为屋子太干燥而流鼻血。

&esp;&esp;之后，他没忘记把窗台上的阿妙和它的小窝放在不凉不热的炕头，它还小，没有母猫的照料，就得靠养它的人多操心顾着。

&esp;&esp;油灯吹熄了，邱鹤年也躺到了炕上。

&esp;&esp;刚掏过灰的大炕，烟道通畅，稍微烧些火，就特别热。

&esp;&esp;清言就要睡着了，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邱鹤年躺到自己身后，手臂伸过来环住自己的腰腹，有温暖湿润的吻细碎地印在他颈后耳后，清言舒服地哼哼了两声，就进入了梦乡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采五味子、采桑黄

&esp;&esp;回小屋的路上，清言的棉手闷子里抓了一枝结满了五味子的枝条，一路打打闹闹的，清言有些累了，邱鹤年就把他背在背上，歇过气儿来再放下他自己走。

&esp;&esp;到了屋里，把身上厚实的帽子棉衣都脱掉，邱鹤年去把煤渣压着的炉火捅着了，添上煤块，把水壶坐上去烧水。

&esp;&esp;清言洗了手以后，把那五味子都一串串撸下来，放水里冲洗了一下。

&esp;&esp;火烧得旺，壶里的水本就是温的，这会就烧开了，他把五味子分别放到两个杯子里几粒，又放了

&esp;&esp;片茶叶，把开水倒上，杯子盖盖好闷上，等会儿喝。

&esp;&esp;这东西日常泡水喝一点，能补身体。

&esp;&esp;等他弄完了，邱鹤年那边已经把猪肉和酸菜都切好了，粉条也泡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