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玉姝攥紧被衾，淡淡应声。

&esp;&esp;瞬间，空寂的房中响起几道水花声，玉姝循声望去，这才看清那辉耀烛火照着屏风，勾勒出一道背身挺阔的长影。

&esp;&esp;那道长影微侧过身，烛光映出他锋锐的轮廓，直峭的鼻骨下，薄唇微翕：

&esp;&esp;“今夜，”

他话语稍停，深目凝向水面，复又开口：“身子不适为何不与孤说？”

&esp;&esp;他眼帘低垂，想起她从马背骤然倒下的画面。

&esp;&esp;心口倏紧，眉眼之间即刻充斥躁戾。

&esp;&esp;玉姝眼底却满是今夜溢满鼻间的血腥之气，还有那一道滚坠动静。

&esp;&esp;她听得很清楚，或许当时她一回眸便能看见那是什么……

&esp;&esp;但她不敢。

&esp;&esp;思及此，玉姝手中一顿，眼眸闪动，指尖缓缓抬起抚过脸颊。

&esp;&esp;没有湿腻，没有黏稠，也……没有血腥味了。

&esp;&esp;她长吁一口气，才觉得心中稍安下来。

&esp;&esp;恍神间，她并未注意到屏风处的那道高阔身影已缓缓站起，萧淮止随手搭了一件袍子，墨发披散肩上，一层水雾弥漫在他漆黑眼底，烛影摇曳，晃过他昳丽面容。

&esp;&esp;玉姝再度抬睫之时，陡然对上一双狭长冷邃的深眸。

&esp;&esp;她喉间一紧，视线稍移，瞥过男人肌肉贲张的身躯，双颊顿时泛红，赶忙垂睫别过眼帘。

&esp;&esp;萧淮止身上袍子松松垮垮地系着，线条分明而紧实，眉峰微挑，凝向帘后那张姣丽面容。

&esp;&esp;他抬手一拂，将二人之间朦胧的遮挡断开。

&esp;&esp;挺拔的背脊微弓下来，长指划过玉姝细嫩的脖间，最后勾起她小巧的下巴，沉声道：“躲什么？孤哪里你不曾见过？”

&esp;&esp;床笫之间，再亲密的事他们都曾做过。

&esp;&esp;如今看一眼又算什么？

&esp;&esp;他的指尖擦过玉姝雪颈一段，粗粝指腹微烫，似要将她肌肤上烙下一个指印般。

&esp;&esp;玉姝睫羽扇动，眼尾洇开一圈极淡的红，唇间紧闭着，褪去娇艳的红，微微泛白。

&esp;&esp;唇瓣被他用力挑开，萧淮止掐着她的樱唇，浓目攫住她的神色毫厘变化。

&esp;&esp;他最不喜玉姝这般，犹如一个提线木偶，了无生气。

&esp;&esp;“又在闹什么脾气？”

他有些不耐。

&esp;&esp;玉姝唇齿生疼，抬目对上他浓黑的眼，认真道：“大将军为臣女擦过脸吗？”

&esp;&esp;这话问得莫名，萧淮止一时浓目翻涌，攫着她清涟涟的乌眸，声音不虞道：“你脸上沾了些林中雾气。”

&esp;&esp;此话一落，玉姝只觉眼前黑沉沉的乌云散开，紧拧着的心也瞬间松了，轻声重复念叨，那便好。

&esp;&esp;那时脸上湿意只是林间雨雾罢了。

&esp;&esp;见她展了眉眼，萧淮止却心有郁结，他修劲手臂一把将玉姝从床上抱起，锦衾滑落下来，露出女郎窈窕身姿，微乱的衣襟出半敞，雪颈之下一片盈白。

&esp;&esp;萧淮止直峭的鼻骨蹭过玉姝耳后，似惩戒一般，轻咬了咬耳后软处。

&esp;&esp;大掌覆过她的身前盈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