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、四月五三

&esp;&esp;两条杠。

&esp;&esp;四月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孩子不能要。

&esp;&esp;她脑子里难得地有一瞬间的恍惚和怔愣，?闪过了许多东西。

&esp;&esp;比如她喝了酒、比如程延的烟瘾，这些也许就已经在不知道的时候，伤害到了小小的胚胎。

&esp;&esp;但是很久的沉默之后，?她躺倒在房间的床上，眼睛都莫名的酸涩。

&esp;&esp;这是…她的孩子。

&esp;&esp;在四月成长至今，这是第一个让她如此真切地感觉到血脉连结的人，就好像…她又有家了。

&esp;&esp;伤痛、愤恨和永无止境的孤独，?都在那一瞬间被填平。

&esp;&esp;四月在那张大床上安静地想了许久。

&esp;&esp;——

&esp;&esp;午餐的时候她下楼，才发现家里仍然还是只有她一个人。

&esp;&esp;金管家为她布好菜，她小口小口地吃着，?然后才随口问道：“姐姐出去了吗？”

&esp;&esp;金管家顿了一下，没说话。

&esp;&esp;四月也跟着顿了一下，?心中了然：“她昨晚就没回来？”

&esp;&esp;在看到金管家欲言又止的神色后，她不甚在意地喝着碗里的汤，?越过了这个话题。

&esp;&esp;她一个人吃过午饭，?回房间睡了个午觉到自然醒，睁眼的时候已经快要下午三点。

&esp;&esp;拉开窗帘，?雪已经停了，还出了太阳，地面上的积雪有融化的迹象。

&esp;&esp;她换了衣服，拿了车钥匙出门，?去了一趟医院，?做了一个详细的全身检查。

&esp;&esp;两个小时后，?她从医院出来，?没有立刻去停车场拿车，而是慢慢地沿着医院长长的入口走了出去。

&esp;&esp;夜幕正在悄悄降临，即使是新年，?医院这样的地方外面也是人来人往，四月静静地看着，像是看到了这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。

&esp;&esp;医院门口有一家花店，已经在营业，四月走过去，在门口的水桶里挑挑拣拣，打包了一束，抱在怀里。

&esp;&esp;说不上是什么心情，只是在那一瞬间，她觉得应该为肚子里的孩子做些什么——

&esp;&esp;来庆祝她或者他的到来，也庆祝她或者他至少现在是完全健康的。

&esp;&esp;再次回到停车场的时候，她收到宋嘉阳发来的微信。

&esp;&esp;“人呢妹妹？快点回来我今晚做饭。”

&esp;&esp;四月将花束放在副驾驶，发动车子，却在那一瞬间冒出了一个有些可笑又可爱的念头。

&esp;&esp;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腹，在心里对他说。

&esp;&esp;小朋友，舅舅在叫你回家吃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