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林四月垂下眼睛，?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，她轻轻说道：“那个时候…其实我知道我遇到了一些问题，我有点失眠，?做作业久了会发呆，总是想哭，可是我不想向任何人求助。”

&esp;&esp;女孩的声音清冷，却在暖房里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温柔：“我大抵还是没有办法原谅他，也不想去维护那个莫名其妙的亲情，那个时候我想离开这个世界，却又矛盾地不敢离开。”

&esp;&esp;霍铮静静地看着她，像一位久违的老友。

&esp;&esp;林四月低头不好意思地笑笑：“所以当陆简庭被他送到我的身边，我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，因为我知道只要跟着他，就能找到光明。”

&esp;&esp;那个时候在黑暗里呆得太久了，想要求助却依然记恨，所以在被人温柔的握住手指的时候，才会没有、四月三七

&esp;&esp;程延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。

&esp;&esp;虽然大部分时候，?他总是让人捉摸不透，像一汪深深的潭水，黑黝黝的一片，?深邃又沉寂。

&esp;&esp;但是他也有格外勾人的一刻，他的双眸都带着水汽，?不知道是因为情绪上涌，还是因为室内空气的不断升温。

&esp;&esp;比如现在。

&esp;&esp;他将林四月锁在怀里，?双臂紧紧地勒住，?一下一下地动作，身下的皮质座椅被弄出一块一块的褶皱。

&esp;&esp;结束的时候他靠在林四月的脖颈，?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锁骨处，激起一阵新的颤栗。

&esp;&esp;四月别过头去不看他，他就伸手，?捏住四月的下巴，?强迫四月与他交换呼吸。

&esp;&esp;林四月已经不记得他今晚到底吻了自己多少次，?大概是为了覆盖住他在暖房里看到的画面回忆，他近乎是发了疯地吮吻她。

&esp;&esp;林四月敢肯定，她现在的嘴唇一定一块好皮都没有。

&esp;&esp;她被他压得腰疼，?抗拒地推他，他终于松开健壮有力的手臂。

&esp;&esp;程延沉默着，将已经散开的领口纽扣扣好，然后拿过自己的外套，将林四月整个人裹紧。

&esp;&esp;他伸手，?把全身软成一滩水的女人抱起来，?下了车。

&esp;&esp;老式的住宅区不但没有监控，也没有电梯，好在他们当时因为穷，?住得很低，爬两层楼就到了。

&esp;&esp;和过去不一样，油烟弥漫的楼道已经被重新粉刷过，磕人的楼梯也已经重新填实，忽明忽暗的楼道灯也换成了敏捷的声控灯。

&esp;&esp;程延到了家门口，手指按在门上，就开门进了屋，他将四月放在客厅的小沙发上，蹲下身子，帮四月脱鞋。

&esp;&esp;林四月从未见过他这样低头的样子。

&esp;&esp;就算是情意浓浓的曾经，他也总是高昂着头，神色平淡，未有一刻像这般臣服。

&esp;&esp;他的手抬起她的脚，笨拙地解开她高跟鞋的搭扣，将它们解放出来，放进柔软舒适的毛绒拖鞋里。

&esp;&esp;因为刚刚车里的那场欢·爱，四月眼睛里的水汽和脸上的潮红还未散去，她被面前的男人沉默隐忍又小心翼翼得样子刺得眼睛生疼。

&esp;&esp;她闪了闪眼睛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收起那份不必要的触动与悲伤，恢复逐渐清明的大脑。

&esp;&esp;屋子里的摆设与她离去的时候没有多大的改变，但是又完全不一样。

&esp;&esp;地板是新铺的，墙是刷过的，脑袋上的灯和吊顶是重做的，身下的沙发和周围的家具是新换的。

&esp;&esp;与记忆里的老旧屋子完全不一样，却又好像没什么不一样。

&esp;&esp;像是有人仔细小心地维护过，又精心挑选换新过。

&esp;&esp;林四月垂下眼，沙发的另一半凹陷下去，程延倒了杯水，放进她的手心，然后静静地看着她。

&esp;&esp;还是她的茶杯，上面印着幼稚的卡通史迪仔，和程延那只是情侣款，林四月走的时候并没有把它带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