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原来如此。

程雁书看着微弱虹光中的韩知竹，像是领悟到了什么，忽然笑了，大师兄，你说，我们这样，算不算是共赴黄泉？

&esp;&esp;韩知竹的手微微动了动，却又不说话了。

他垂下眸子，不去看程雁书的脸，像是看了，就会在某种程度上破防。

&esp;&esp;程雁书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共赴黄泉是件悲伤又恐怖的事情，他又靠近了一些，上半身紧紧贴住了韩知竹，感觉到他有些不受控的心跳，更是贴近他耳边，小声吐着气说：大师兄，你死了，我活不成。

&esp;&esp;怎会。

韩知竹手向外动了动，似乎想把程雁书推开。

&esp;&esp;程雁书当机立断地双手环绕住韩知竹的脖子，大师兄，别推开我，我怕。

&esp;&esp;哪怕这句我怕里撒娇和耍赖的意味远远大过于真的恐惧，韩知竹却也不再强硬了。

他迟疑了一瞬，依然环住了程雁书的腰，轻声道：我不在，你也要好好活着。

&esp;&esp;不，大师兄，你不在，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。

&esp;&esp;在这生死一线，程雁书终于确认，攻略失败失去韩知竹，会死，他其实不害怕。

&esp;&esp;但若真正的失去韩知竹，不管自己是不是活着，在这个世界里，在他的所谓余生中，都没有什么意思了。

&esp;&esp;不要说这种话。

韩知竹正色道，你不是说过，和我一别两宽，各行其是吗？

&esp;&esp;我说过啊，但是现在我决定把这句话收回了。

程雁书堂而皇之地毁了约。

&esp;&esp;收回？说过的话，如何收回？

&esp;&esp;当然可以，只要脸皮够厚呗。

程雁书带着点耍赖的意思笑笑，又认真道，之前你不接受我的告白，也不说喜欢不喜欢我，我又要和你每天朝夕相对，总不能一直舔着脸缠着你吧？我还是要脸的。

&esp;&esp;但是现在我们都共赴黄泉了，我还矜持什么？而且我最近想明白了，谈恋爱就不是要面子的事情。

程雁书把手略微放松了一点，侧着头贴上韩知竹心口，只要我确定这心跳是真的，大师兄你也是真的，我就能收回说过的一别两宽。

&esp;&esp;韩知竹不自然地转过脸。

&esp;&esp;程雁书抬起头，紧紧锁定韩知竹的眼睛，何况，我家端方肃正的大师兄都可以骗我了，我还不能收回说过的话呀？

&esp;&esp;总之，我要陪你。

程雁书轻笑道，你推不开我的。

&esp;&esp;觑眼看韩知竹的神色似乎满是不认同，他又带着点凶巴巴的耍赖意味道：我都这么积极地自荐枕席了，你再拒绝我，我还有面子吗？大师兄，你带着我吧，我这么乐天知命，不会有坏处的。

&esp;&esp;自荐枕席不是这样用的说了半句话，韩知竹终究还是无奈地放弃了，是，你乐天知命，很好。

&esp;&esp;我就只有乐天知命这一点很好吗？没有什么其他的优点让你心悦吗？

&esp;&esp;看着像求表扬的孩子气的程雁书，韩知竹倒是认真地想了想，却又摇摇头：你很好。

&esp;&esp;你承认了。

程雁书眨眨眼，一脸得逞的得意，大师兄，你承认你心悦我了，这次我没在幻境，我确认得清清楚楚。

&esp;&esp;他的攻略已经可以算成功了。

所以他的计划也可以顺利地实现了。

&esp;&esp;程雁书想也不想地贴近韩知竹，在他唇角光明正大地印下了一个吻。

&esp;&esp;完全可感知韩知竹瞬间的僵硬，程雁书却笑着不管不顾地冲他眨了眨眼。

&esp;&esp;须臾之间，韩知竹的手紧紧揽住了程雁书的腰，脸也凑近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