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字一句，全部进了男人的耳中，记在了心里。

摸着微微抽痛的胸口，元白棣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日，从初秋到秋末，发作的时间间隔是越来越短，赫连勃曾让大夫给他诊断身体是否有恙，元白棣那时还担心身体里的盅毒会被发现，但最后大夫的结论都是气血贫虚，需要补补，仅此而已。

关于&ldo;盅毒&rdo;一词，从未提到过。

由此也可知，这毒的厉害了。

虽然喝了不少补气养血的东西，但身体始终是熬不了太久，或许真应了张肆风那句话‐‐离开了我，你将吐血而亡。

元白棣时常在想，或许下一次发作，就是魂归之时。

可他还有太多太多未了的心愿，未报的仇恨。

倘若他死了，他的华儿怎么办？他的一生难道就要这么结束了？他不是放不开，他可以放开一切仇恨，只要能与最爱最亲的人度过最后的时光，他也满足了，可他不是一个平凡人，也做不了一个平凡人，又何必自欺欺人？&ldo;白棣？&rdo;男人的温声细语在耳旁响起，伴随而来的是梳理头发的轻抚。

元白棣没有回应，假装睡着，他这假睡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，有时候不是他在装睡，而是过度的失血已经让他经常困倦难耐，变得越来越嗜睡，这一个变化明眼人能都看到。

&ldo;求求你，别睡了。

&rdo;沉重的声音飘入元白棣的耳中，赫连勃附身抱住男人，&ldo;我真的好怕你一睡不起……&rdo;赫连勃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，元白棣会变成现在这样，无论请了多少大夫，依然查不出任何端倪来，可赫连勃明白。

元白棣有些话没有说出来，不肯告诉他。

&ldo;白棣……白棣……&rdo;轻轻摇了摇，还是没有什么反应，联想可能失去男人的恐慌让赫连勃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，&ldo;白棣！

&rdo;&ldo;你好烦。

&rdo;一声不满的嘟囔出声，元白棣懒散的转了转身子，伸手捏着赫连勃的脸道，&ldo;真是存心不让我休息。

&rdo;&ldo;呵呵。

&rdo;一下子笑了起来，赫连勃紧紧抱住了元白棣，轻声道。

&ldo;都过了正午了你还睡，我们出去走走。

&rdo;&ldo;嗯。

&rdo;点头而笑，一些话始终只能藏在心里，终究说不出来。

几番风华，几番逝，从春走到了夏，由夏到了秋，冬就在眼前，几番残破。

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元白棣越来越少的看见赫连圣兰，后者仿佛渐渐从他视线中消失了，不见了，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