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注意到后车座上放了一个牛皮纸包，小心翼翼的掀开一角，里面露出柔软的翠绿布料，和上面嫩黄色的精致绣花。

&esp;&esp;这件袄裙是她替霍吉选的。

&esp;&esp;之前她笃定了霍吉要送衣裙给心上人，隔三差五就要旁敲侧击一番。

霍吉架不住她的好奇，终是让她帮忙选了一件衣服。

&esp;&esp;“她与你年纪差不离，但是性子较你活泼，是个不喜欢寂寞的。”

&esp;&esp;他只说完这一句话，就再没有其他了，连姑娘的个头身量也不提。

&esp;&esp;阿绣无奈，最后只帮忙挑了这件翠绿底色，绣着细碎黄花的袄裙。

&esp;&esp;“那姑娘穿上一定好看。”

&esp;&esp;霍吉对此并无意见，她再问，他也不提一个字，她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姑娘姓甚名谁何方人士。

&esp;&esp;汽车终于在江边一处荒芜的浅滩边停下来。

&esp;&esp;霍吉开门下车，从后座上拿起那袋子衣服，向江边走去。

阿绣连忙下车，默默跟在他的身后。

&esp;&esp;江边荒草丛生，霍吉寻了一处空旷些的地方站定，出神的望向面前暗流涌动的江水。

&esp;&esp;夜访吹过，冰凉彻骨，阿绣一时屏住了呼吸，她听见霍吉淡漠道：

&esp;&esp;“我不知道她葬在哪里，但她是在水里去的，百川入海，也许最后都归到了一处。”

&esp;&esp;来的路上阿绣早有预感，可亲耳听见霍吉说出口，心中忍不住一颤。

&esp;&esp;那是有情人对有情人感同身受的悲切。

&esp;&esp;那个性子活波，不喜欢寂寞的姑娘，原来已经不在了。

&esp;&esp;霍吉从纸袋里拿出那条袄裙，放在地上，他蹲下身，掏出一盒火柴，擦亮一根，缓缓点燃了它。

&esp;&esp;“她生前爱穿花裙子，可我没来得及买给她。”

&esp;&esp;阿绣忍不住轻声问：“她是如何去的？”

&esp;&esp;“被害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