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林知年轻轻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说这两种性格全然没有割裂感是不可能的，但就在这么短短的几分钟，很多时候梁川故还能从他的一举一动之中找到前几天的影子。

&esp;&esp;或者，与其说是前几天的影子，不如说依然保留着某些可爱的特质。

&esp;&esp;“梁总不去休息吗？明天不是还要上早班？”

&esp;&esp;“都恢复清醒了，前几天的照顾，居然连一句谢谢都不说吗？”

&esp;&esp;林知年愣了一下，似乎觉得这种话从梁川故口中说出来有些令人吃惊。

&esp;&esp;“那么……谢谢？”

&esp;&esp;“不用谢。”

梁川故生硬答道，“既然你清醒了，那我们就趁这个机会商讨一下离婚事宜，现在方便吗？”

&esp;&esp;林知年沉默良久，久到梁川故都快以为他睡着了，他才轻声说道：“我会尽量控制自己不犯病的，不离不行吗？”

&esp;&esp;不离不行吗……这话说得可怜，像湿漉漉的小狗。

【主攻乐园】

&esp;&esp;“这个恐怕你没办法控制。

我会为你提供最好的医疗保障和财务支持，你不用担心，或者你还有什么条件，都可以提，我尽量满足你。”

梁川故语气平缓，“当初联姻是合作，现在离婚你也可以把它当成一次合作，我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合作方。”

&esp;&esp;“只是合作吗？”

&esp;&esp;林知年静静听完，只问了这么一句。

&esp;&esp;梁川故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冷血。

&esp;&esp;“也可以是朋友。”

&esp;&esp;两人之间一时无话。

&esp;&esp;房子里暖气开得很足，但林知年却还是拿起一件针织衫外套，沉默地披在身上。

他放下手中的乐谱，站起来直直地盯着梁川故看，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不解和悲伤。

&esp;&esp;和他离婚，对于林知年来说，是一件值得悲伤的事情吗？

&esp;&esp;明明他们并不相爱。

&esp;&esp;“明天签协议行吗？今天我有些累了，想先回房间睡觉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嗯。”

&esp;&esp;林知年转身走了，单薄的睡衣和外套掩不住他单薄的身形，他走得不算慢，脚步很稳，一声一声却像是踏在梁川故心里。

&esp;&esp;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朝他离开的方向追寻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，梁川故才突然回过神来。

&esp;&esp;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他独自伫立，音容沉寂，笑貌消弭，他剧本二长尾巴了。

&esp;&esp;梁川故的表情慢慢裂开。

&esp;&esp;“你叫我什么？”

&esp;&esp;林知年慢慢蹭过来，将戴着仿真兔耳的脑袋轻轻靠在梁川故胸前，抽抽嗒嗒个不停：“长、长尾巴了……怎么办？”

&esp;&esp;梁川故心想你这不是长尾巴了，而是长本事了好吧？哪有正常人长尾巴的？

&esp;&esp;哦不对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林知年确实算不上是什么正常人。

&esp;&esp;“你问我怎么办，我还要问你怎么办呢。”

&esp;&esp;梁川故真实地感到一阵头痛，但与此同时，那对毛茸茸的兔耳就轻轻扫在他的侧脸，林知年一抽噎，头顶上的兔耳就动一下，别说，还真挺可爱。

&esp;&esp;“老公，你会不会因为我是小妖怪就不要我啊？”

林知年抱住他强健有力的腰，小心翼翼地用脚尖贴了贴梁川故的脚背，“别不要我好不好？”

&esp;&esp;他声音里还带着特别浓重的哭腔，脚尖是冰凉的，触及梁川故时像是被烫得蜷缩了一下，但没过一会儿又极其乖巧地贴上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