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王北清心虚避开她的目光，只当她是单纯地来要债，不往自身揽，“那你去要吧，我……我还要去医院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还有钱付透析吗？”

南佳从衣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，“这张卡里有五十万，我可以给你，你甚至不用还。”

&esp;&esp;王北清盯着银行卡足足有十秒，在这期间他的内心备受煎熬，是过去的心虚更是现在面对南佳的狼狈，“我不相信会有免费的午餐。”

&esp;&esp;“的确。”

她将银行卡重新放进衣兜，“我要和你做一个交换，这里说话不方便。”

&esp;&esp;他懂了意思，把手里东西放好关了档口的灯，走在前面带路。

&esp;&esp;他这一走，菜市街又热闹起来，说什么话的人都有，但更多的还是无尽的猜测和没有底线的造谣。

&esp;&esp;菜市街往北走就是王北清的住处，一间破旧的平房，四周是相连的屋子，他家正好在一排的末尾，右边是空地，堆放了不少渔具。

屋子里有着散不掉的鱼腥味，即便收拾得干净，这种味道轻易除不掉。

&esp;&esp;他还算客气从水瓶里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，“你刚说的交换是什么？”

&esp;&esp;南佳看着杯中浑浊的温水，忽而想起北野的住处喝的都是进口的水源，穷与富的差距，一瓶水即能看出。

&esp;&esp;“我来找你必然是知道了当年的事背后隐藏的真相。”

南佳推开面前水杯，“比如一段被删减的监控视频。”

&esp;&esp;王北清神色微异，转过身去拿自己的杯子，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
&esp;&esp;“装傻可以解决你目前经济的困顿，还是可以救你的妻子？又或是改善你孩子在校的情况？”

南佳将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，“瞧，学校都有了三六九等。”

&esp;&esp;王北清看着照片中孩子羡慕的眼神，握杯的手不由握紧。

身为父亲没能给自己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，连在校吃饭都是选择c餐，这是学校最便宜的餐食，学校为了不让学生误会，按照abc三等分为三间用餐室，但这世间所有刻意的隐瞒都会在一言一语中慢慢流出。

&esp;&esp;小孩子们同在一个班级，彼此说了句中午吃什么，对于小孩子而言，他会好奇为什么自己没有，偷偷跑去看别的同学是不是真的有好吃的东西。

&esp;&esp;“你到底想要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当年你在贴吧发布的帖子很快被删，事后被他们找到，我想除了威胁应该不会有仇人见面

&esp;&esp;廖樊过来的时候，身边只带了两个小弟，怕目标太显眼这回改低调了。

&esp;&esp;王北清正打算锁门出去看鱼缸，门还没锁上被人从身后大力一推摔进家里。

他脑门就差没写个“火”

字，皱眉回头想把对方骂死，待看清站在门前三位，比见了鬼还可怕。

&esp;&esp;廖樊察觉他有想跑的意思，动作迅速，冲过去揪住衣领不松手，他干的是催租得罪人的活，不能说练家子，但一身蛮劲少不了，勒得王北清青筋暴起，脸颊通红。

&esp;&esp;“小兔崽子，还敢跑？”

&esp;&esp;“樊，樊哥……”

&esp;&esp;身后跟着的黄毛同另一位穿着绿短袖的男人相视一眼，二人心照不宣关上了门，搬来椅子放在廖樊身后。

&esp;&esp;黄毛：“樊哥，得给他留点气，咱们一会儿还得问话。”

&esp;&esp;廖樊松开前推了一下，看王北清撞上桌沿疼得龇牙咧嘴，火气稍减，坐在黄毛给他搬来的椅子上跷起二郎腿，“你小子有钱了还不打算交租？”

&esp;&esp;“没……”

王北清心虚躲闪，“没钱，这才多久，我就是找银行借也没那么快。”

&esp;&esp;黄毛接收到廖樊眼神暗示，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王北清头上，“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，还敢骗我们呢？我哥可是亲眼瞧见那女的给你转钱，还想把我们当傻子是吧？”

&esp;&esp;黄毛和另一人上前来搜身，王北清势单力薄，又挨了几巴掌不说，揣在兜里还没焐热的银行卡和手机全部被掏了出去摆在廖樊面前。

&esp;&esp;廖樊尝试打开手机，不过上面有密码，他仍坐在椅子上，弯腰靠近王北清，“解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