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咦！”

&esp;&esp;云苏正在细细品味鬼王被烧烤时露出的那一副狰狞面孔，却忽然察觉到识海的长生空间中，有无数的生机涌现。

&esp;&esp;原来，是那一株隐于虚无的虚空古树发生了巨变。

&esp;&esp;那一个和纪平、叶宁相关的小小绿芽，上面浮现的虚幻画面中，叶宁的身形已经渐渐淡去，和其他的几人一样，几乎不可见了。

&esp;&esp;但上面关于纪平的画面却更加清晰，绿芽也长大了不少，已经吐出了两片小小的嫩叶。

&esp;&esp;另外，在这一根枝条上，还一口气长出了五片叶子。

&esp;&esp;这些叶子上面，隐隐都是一些定波军将士们欢呼雀跃的画面，时隐时现，有些模糊，从叶子上面散发的生机来看，也远远不如几乎由纪平独自支撑的那个绿芽。

&esp;&esp;绿芽和两片小嫩叶上面的生机之多，远超这些普通的叶子。

&esp;&esp;巨大的虚空古树，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，如今终于有一根恢复了生机小小枝条，发出清脆的朦胧道音。

&esp;&esp;“没有凝出长生仙令，却长出了几片叶子，成全了虚空古树长出一根枝条，看来都是这次救人的功德了。”

&esp;&esp;成道那一夜，普降甘霖，惠泽了百里山河，然后便凝出了一枚长生仙令。

&esp;&esp;这一次，收了上万的恶鬼，救了五万多定波军将士，却没有凝出来长生仙令。

&esp;&esp;云苏心中，略微有些遗憾。

&esp;&esp;细细一想，这两件事虽然都涉及功德，但却又很不一样。

&esp;&esp;首先，天降甘霖，看似是惠泽了百里河山，但却不知到底有多少生灵因此受益。

&esp;&esp;有的凡人，身体健壮的，也许脾气属火，性情暴虐。

而有的人原本身体孱弱，病了，或者寿元无多了，但这一场雨过后，可能就会改变。

一个人的命运改变，往往会影响许多人，而许多人的命运改变，则可能会影响无数年。

&esp;&esp;有的生灵，原本懵懵懂懂，但因为这一场灵雨，可能就开了灵智，这就是点化之恩。

也许是山中的动物草木，也许是水中的鱼虾鳖蟹，也许是直接开了灵智，也许是十年百年后因为这一点机缘开了灵智。

&esp;&esp;还有的地方，常年有阴邪怪气萦绕不散，这一场灵雨下来，驱邪祛祟，污垢死地变成了净地。

&esp;&esp;那一场覆盖方圆百里的灵雨，到底功德有多大，云苏反正是说不清楚的。

&esp;&esp;至少，那一夜过后，渔阳境内会变得更加人杰地灵，人世间少了许多戾气，人与人之间愈加和气，影响将是巨大的。

&esp;&esp;而且，那一夜除了天降甘霖，也是云苏的入道机缘，了。

&esp;&esp;“啊！

你，你对我做了什么……”

&esp;&esp;鬼王惊惧地发现，有一股强大到无法反抗的力量侵入了自己头部，无数的记忆正在飞速地被抽离。

&esp;&esp;许多连他自己都忘了的事情，也被这秘法摄走，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也没有逃过。

&esp;&esp;鬼王甚至看到那些回忆中，自己三岁的时候穿着一条黑漆漆的亵裤。

&esp;&esp;这种儿时的琐碎，他早就忘了，但今日却被这剑修的邪法全部吸走了。

&esp;&esp;不到半柱香时间，鬼王所有的记忆都被云苏摄走了，就连一些被其他修士施法封禁过的记忆都没逃过。

&esp;&esp;云苏微微闭目，便消化了这个鬼王一千多年的记忆，许多事情鬼王自己都彻底忘了，但却没逃过这一劫。

&esp;&esp;在这无数的记忆中，云苏仿佛看到了一个资质并不出众的修士，靠着邪法一路崛起，死在他手下的活人，修炼者，各类生灵，已经很难用数字来形容了。

&esp;&esp;但恶人有时候路子走对了，反而会越来越强大，越来越邪恶，因为他顺利加入了鬼方神殿。

&esp;&esp;一时间，关于不老山，鬼方神殿，阴山皇朝，乌兰国，大成王朝，尨山剑派，炙阳真人，甚至是白衣鬼奴，嫁仙神功等等的无数秘辛，和无数阴谋诡计陆续浮上云苏的心头。

&esp;&esp;往日的许多猜测和不解，今日都一一明晰。

&esp;&esp;云苏一瞬间，想通了太多太多事情，有一些秘辛甚至能隐隐对应大成王朝的历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