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伤口被沈彦舟细致地消了毒，然后抹上烫伤膏。

&esp;&esp;清爽的药膏附上手指，徐念之的视线从自己的手向上抬，停在沈彦舟的脸庞那。

&esp;&esp;男人好像真的真的很担心，皱着眉，像在对待什么珍贵的易碎品，动作熟练且轻柔，生怕一个不小心给她弄疼了。

&esp;&esp;徐念之觉得沈彦舟顶着这张脸，摆出这个表情，实在有些违和。

她弯唇，笑了一声：“沈警官，你经常这样给人上药吗？”

&esp;&esp;沈彦舟抬眉，脸从她的掌心间抬起来，看向她：“叫我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”

徐念之反应过来，扁了扁嘴，还是换了个叫法：“沈彦舟。”

&esp;&esp;这人，都是朋友，这么在乎称呼干嘛！

&esp;&esp;“没有经常。”

沈彦舟坐直身子，收好棉签，又细致地将纱布缠好，“警队里那帮大老爷们儿，哪个受伤需要我这样包扎？”

&esp;&esp;徐念之想起向衡他们，个个五大三粗的，点了点头，确实想象不出来那个画面。

&esp;&esp;顿了一下，沈彦舟又说：“你是碎片

&esp;&esp;第一缕晨光从薄雾中透出来，象征着南江回南天的结束，万物在温暖的阳光下褪去一夜的冰冷，开始苏醒。

&esp;&esp;今天是周一，不到八点，已经能听到城市街道上的喧嚣。

&esp;&esp;小巷里还是寂静的，住在这的大多数是已经退休的老人，和来南江务工的外省人。

&esp;&esp;康富花园位置偏僻，生活水平低下，硬件老化严重，治安也很差，只有一个破旧的小平房里，坐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，

&esp;&esp;若不是贪图房租便宜，根本不会有年轻人住在这。

&esp;&esp;天还没亮，刑警队的几个人就收到了沈彦舟的消息，说今天早上再去第二个案发现场看看。

&esp;&esp;向衡脑子还没清醒，站在一旁，正张大嘴打哈欠：“队长，我们当时不是已经把这个现场看得很仔细了吗，怎么今天还来？是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困就回去睡。”

沈彦舟冷着声音，没停下搜寻的动作。

&esp;&esp;明明晨光和煦，向衡还是被沈彦舟的语气给冰到了，瞬间清醒了些。

&esp;&esp;就像小时候上课打盹被很凶的老师用粉笔砸到头，他努了努嘴，不敢再犯困。

&esp;&esp;这几天，沈彦舟始终觉得他们可能忽略了什么。

虽然案发当天，倾盆大雨洗刷了现场，但在室外，凶手处理起来必然没有第一次那么从容，不可能什么破绽都没留下。

&esp;&esp;周围看了一圈，他的目光最终集中到路边的圆形井盖上，跟站在那旁边的旺仔使了下眼色：“打开看看。”

&esp;&esp;运气好的话，说不定还有线索残留在下水道里，没被雨水冲走。

&esp;&esp;“好的队长。”

旺仔蹲下来，从工具袋里拿出一根撬棍，有些费力地将井盖撬开，难闻的气味一下子冲入大家的鼻腔。

&esp;&esp;早上出门前还抽空吃了个早餐的向衡忍不住胃里的翻滚，背过身猛烈咳嗽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