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等人走了，顾黯冬皱着眉考量了半天，然后就把这事儿跟齐飞说了。

&esp;&esp;顾黯冬还特意把齐飞办公室的帘子拉上，门关好，往他办公室桌上一坐，架着二郎腿正要开口，就看见齐飞一脸警惕的捂住了胸口。

&esp;&esp;顾黯冬：“靠，你别这么gay里gay气的。”

&esp;&esp;齐飞：你一个基佬说老子gay？？？

&esp;&esp;“跟你说件事。”

顾黯冬咳嗽一声，嗓子哑得跟公鸭似的，“陆远舟因为沈默跟我生气了。”

&esp;&esp;小两口生气吵架很正常，但是怎么会牵扯到沈默？

&esp;&esp;齐飞不由问了句：“陆远舟心眼子怎么这么小？比针眼儿还小。”

&esp;&esp;“谁说的啊。”

顾黯冬不高兴，陆远舟心眼小这话自己心里琢磨一下就行了，别人不能说，“我们舟儿就是因为在乎我才这样的，除了我能让他气成那样，就再也没别人了。”

&esp;&esp;齐飞一个万年单身鳖，觉得自己受到了暴击。

&esp;&esp;齐飞：“那你很优秀啊。”

&esp;&esp;顾黯冬有点儿得意，尾巴都翘上了天：“那必须。”

&esp;&esp;说完顾黯冬就把沈默伪装s的事儿跟齐飞学了一遍，问齐飞自己该不该跟沈默挑明。

&esp;&esp;“我觉得，万一沈默不是s呢？”

齐飞摸了摸下巴，“那多尴尬。”

&esp;&esp;顾黯冬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：“你说该怎么办？”

&esp;&esp;齐飞给他出了个馊主意：“组织个聚会，把沈默给灌醉，让他酒后吐真言。

万一没成，他

&esp;&esp;顾黯冬到医院的时候，老爸表现的非常平静，似乎早就知道自己得了胃癌。

&esp;&esp;秦叔看上去也没有他想象得那么伤心，没有撕心裂肺没有哭喊，就只是陪在老爸床边安静的看书。

&esp;&esp;顾黯冬想到之前老爸跟自己说的话，说人不能一直那么轴，得学会跟自己讲和。

&esp;&esp;现在老爸跟自己讲和了，顾黯冬却觉得很伤心。

&esp;&esp;去他妈的，不就是个癌吗，又不是快要完蛋了，你怎么这么难过呢顾黯冬。

&esp;&esp;走到病房前的时候，顾黯冬深呼吸了一口气，笑着跟老爸打了声招呼，倚在门边的时候他手肘上还挂着件大衣。

&esp;&esp;老爸也笑了笑：“哟，我儿子帅到冒泡。”

&esp;&esp;顾黯冬把刚刚从楼底下买回来的豆花放在桌子上，抬头看了一眼秦叔说：“叔，今天晚上您回去休息吧，我跟我爸好好聊聊。”

&esp;&esp;秦叔抬头看了一眼老爸，见他点头于是便吩咐了几句说：“那行，等会儿一起吃个饭，你们爷俩好好谈心。

夜里有什么事儿就按铃，值班护士会过来看。”

&esp;&esp;说完，秦叔又想了想：“老顾习惯在半夜十二点起躺床，记得给他披上大衣。

医院厕所那儿有盏灯坏了，用手电筒打着点，别摔了。

桌子上有桃子别给他吃，他吃了桃就过敏。”

&esp;&esp;秦叔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，他说话的时候老爸就盯着他的侧脸看，眼眶有点点泛红，但是碍着小辈在，给硬生生忍住了。

&esp;&esp;仨人吃完饭的时候，顾黯冬送秦叔走，老爸扶着病房的门，披着大衣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去。

&esp;&esp;那一瞬间，顾黯冬觉得老爸彻底是老去了。

&esp;&esp;那天晚上，顾黯冬一整夜都没有睡觉。

&esp;&esp;起初由于老爸一直不舒服，动不动就起身喊疼，顾黯冬帮他倒了热水喝了药，老爸就开始讲顾黯冬小时候的一些事。

&esp;&esp;记忆太久远了，想起来就像是隔着毛玻璃一样，朦朦胧胧的。

就像是冬天里玻璃上氤氲的水雾，带着独属于那个年代的温暖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