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嗯。”

陆璟半躺在木浴盆里。

&esp;&esp;陆璟的心也在跳，头一回这样面对一个年轻女子。

从成了少年起，相貌清秀常给村里的妇女取笑后，他就格外注意，轻易不在人前脱衣。

&esp;&esp;他不想这样，可是又想跟徐惠然亲近。

只能这样了，在他看来这就是火中取栗，不是烧了徐惠然，而是烫到自己。

&esp;&esp;陆璟不敢回头，脸发热。

如果不是泡在浴盆里，可以看到他正在冒出汗来。

&esp;&esp;徐惠然眼睛望着天花板，故意把脚步放大了些，提醒陆璟的方位，可别乱动。

站到了陆璟的背后，蹲了下来，这个视线只看到陆璟的后脑就好，挽起陆璟的头发搓洗。

&esp;&esp;陆璟感受着徐惠然手指的温柔，指甲在他的头皮上划过，心也像给划出痕迹。

&esp;&esp;净室里除了水声，没有别的。

安谧配上氤氲的雾气，有种暧昧在两个人身边萦绕。

&esp;&esp;徐惠然手里握陆璟乌云般的头发，丝一般的感觉从指尖滑过，有一种让她沉静，让她不再挣扎，不再痛苦的感觉。

&esp;&esp;握住这把头发，就像可以握住一切似的。

&esp;&esp;徐惠然的眼前恍惚，好像看到一幅画。

画里的女子跟男子在娇笑，男子则情意绵绵望着那女子。

画里人的脸她看不清，只感觉这两个人很熟悉。

&esp;&esp;“娘子……”

陆璟小心地说，怕说错了哪个字，就破坏了眼前的一切，“我买的料子你不喜欢吗？那我重买。”

&esp;&esp;“相公买得颜色极好，不用再买了。”

徐惠然拿起篦子把头发上的水篦下来，让头发能快点干。

&esp;&esp;“那娘子为什么不穿？”

陆璟想让徐惠然穿上他买的料子，感觉就好像他拥着徐惠然。

眼下，他只能如此，让料子来代替他。

&esp;&esp;“那么鲜嫩的颜色，相公不在家，我哪能穿。”

徐惠然找了个理由。

&esp;&esp;“我现在在家了，你穿上吧。”

陆璟委委屈屈地说，像一个向大人讨好的孩子。

好像在说，你看我表现得多好，给我块糖吃吧。

&esp;&esp;徐惠然忍不住笑了，心尖那软了，没有说话。

&esp;&esp;陆璟看不到徐惠然的脸，可以感觉到她的笑，她的温柔，心头一阵欢喜：“娘子答应了。”

&esp;&esp;徐惠然依旧不说话，只是笑。

好像画里的人要走出来，跟她一起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