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夜半离歌（四）

&esp;&esp;软灯花

&esp;&esp;赵决从树下走过拿起了他的书，经过小石桌时听到苏池说:“那他走了，你讲给我听呗。”

&esp;&esp;“算了，”

桑枝摆摆手，“我先回去吃饭了。”

&esp;&esp;身后赵决的房门也被轻轻掩上，程词不知什么时候也不见了。

&esp;&esp;她也失了兴致，本来还想给他讲个美人鱼的故事呢，看来今天是讲不了了。

&esp;&esp;桑枝出了院门发现之前的那两个小婢女又回来了，在门口默默地等着。

&esp;&esp;“姑娘，现在回去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嗯，”

桑枝记住了他们的脸，“你们哪个是小桃，哪个是阿蝶？”

&esp;&esp;那个圆脸的婢女蹲了蹲身，“奴唤小桃。”

那旁边那个身量稍高一些的自然就是阿蝶了，桑枝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华松苑离他们的院子有些远，桑枝回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苏差王。

&esp;&esp;才半天之隔，他就又换了一身衣裳。

&esp;&esp;蓝色的锦衣之外又罩了一层披风，衣身上隐隐绣着的蟒蛇发着暗光，桑枝是在花园转角处碰见他的。

&esp;&esp;身后的两个小婢女低头喊道“王爷”

&esp;&esp;，桑枝也敛眉喊了一声。

&esp;&esp;“桑姑娘这是刚从华松苑回来？”

&esp;&esp;临了近了，桑枝又闻到他身上那股子浓烈的熏香，她往后微微退了一步，“是。”

&esp;&esp;“桑姑娘是江南人士？”

苏差王看着面前这个样貌柔美的姑娘，他想起罗珠，“我的王妃她也是江南人。”

&esp;&esp;“是吗，那真是太巧了。”

桑枝挠着头回答道。

&esp;&esp;苏差王看出她的不自在，又随意聊了两句便让她走了，他回望桑枝的背影。

&esp;&esp;好像数十年前，他的王妃如同这个姑娘一样，如今想想，几乎都快忘了她从前是什么性子的。

&esp;&esp;似乎他们从前也有过一段很恩爱的日子。

&esp;&esp;身后的侍从提醒，他才从回忆里走出来。

&esp;&esp;身后的树叶轻轻摇晃，月亮与黄昏一同出来，橙红的夕霞对另一边的月亮隐隐对立，一半热烈，一半清冷。

&esp;&esp;桑枝回到院子时，莫若水已经回来了，晚膳也被端上了桌，他们屏退了服侍的婢女。

&esp;&esp;“若水姐姐，今天出门有什么收获吗？”

&esp;&esp;莫若水摇摇头，她今日去了罗氏出事的那条街，问到此事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避之不谈或者直接装不知道，若是一两个是这样就罢了，可是问到了十几人都这样说，就令她起疑了。

&esp;&esp;但是她今日问的这些消息说不定前脚刚问完后脚就有人通知了。

&esp;&esp;最后街道上人也渐渐少了，回来的路上她看到了躲在巷口里的一个小乞丐。

&esp;&esp;“那那个小乞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