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十一的年纪，也不过二十上下，这两年跟在雁词身边来到韩家，甚至没人见她拿过剑。

她究竟是什么人，从哪里学的这身绝高武艺？&ldo;你究竟是什么人？&rdo;那边，终于也有人在问，嗓音已在惊吓中变调。

他们追杀韩天遥的一行七八人，未必个个都称得高手，但也绝非庸常之辈，却在片刻间被一个蓬头垢面的寻常女子杀得片甲不留，想不惊吓也难。

十一剑尖指向他，锋芒在夜色里明晃晃如一片温柔的水。

她亦温柔地笑了笑，说道：&ldo;你不该问我是什么人，因为我根本不会告诉你。

不过你可以问我为什么杀你们。

&rdo;那人便问：&ldo;你为什么杀我们？&rdo;&ldo;因为你们想杀我的猫！

&rdo;剑尖灵蛇般探出，正中那人喉间，恰到好处的力道，不深不浅，刚好致命。

那人的惨叫只发出了一半，扩散的瞳孔无力地对着那边的狸花猫。

狸花猫正弓着身，不知惊吓还是兴奋地抖动着高翘的尾巴。

十一收剑，从黑衣人的衣衫上割出一大块布帛，小心地把剑锋拭净，cha入持于左手的剑鞘，走到那边树丛里取出褡裢，用一个锦袋仔细套好，依然收了进去，才负起褡裢，又走了回来。

☆、雨寒却归路（二）她随手捡起一把刀，重在那些黑衣人的伤口处一一划过，盖住原来的伤痕，口中漫不经心地问道：&ldo;你没事吧？&rdo;小珑儿忙道：&ldo;我没事！

我就知道……我就知道十一夫人心善，绝不可能见死不救。

&rdo;十一没有说话。

小珑儿才意识到，她问的应该是韩天遥。

她忙看向韩天遥，同时从他臂腕间挪了开去，然后惊住了，&ldo;公子，你……你伤在哪里？&rdo;韩天遥一身墨色锦袍，再看不出伤在何处。

小珑儿这一起身，借着一旁尚在燃烧的火把，才发现自己衣衫上竟已沾满了他的血迹。

韩天遥恍若未觉伤处的疼痛，只侧耳倾听着十一那边的动作，好一会儿才答道：&ldo;承蒙援手，应该死不了。

&rdo;小珑儿道：&ldo;你们本是一家人，不需要这么客套吧？&rdo;十一已处理完毕，擦着自己收回的飞刀，仿佛没听到小珑儿的话。

小珑儿猛地想起十一说过&ldo;没有夫婿&rdo;之类的话，立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，差点没咬了自己舌头。

韩天遥静默半晌，开口道：&ldo;十一，可否麻烦你将我送往绍城闻府？&rdo;他重伤在身，双目失明，于这山野之地只怕寸步难行。

何况这些黑衣人不过是敌人中的一小拨，只因胜券在握，再不肯让他人分得功劳，才没有召唤同伴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