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我在。”

&esp;&esp;似乎也只要那么一声，她什么也不想问了，不想问这个小孩哪来的，不想问他是不是出轨，不想问这小孩是不是造成你们离婚的原因。

&esp;&esp;那头沉默好久，才说：“都是爸的错，让你和妈妈伤心了。”

&esp;&esp;周似突然哽咽了下：“……没有，没有伤心。”

&esp;&esp;“抽血疼不疼？”

&esp;&esp;“也没有。”

&esp;&esp;默了两秒，周似突然说：“爸，等我高考结束把手术做了吧——”

&esp;&esp;“不做。”

程延打断她，“程之之跟你没关系，跟妈妈也没关系，医院找的到配型，时间问题而已，阿似听话，别管。”

&esp;&esp;“可是……奶奶求我了，我同意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不让你做，就是死她也动不到你身上去，她再来找你别理。”

&esp;&esp;“是我找过去的，你不接我电话，我去找你。”

&esp;&esp;“妈妈知道你跟我联系不会开心，所以阿似你听话一点，也……别理爸爸了。”

程延站在走廊窗边往下看，声音哑而无奈。

&esp;&esp;“我很快就自由了。”

周似急切的说，“等我高考毕业，她不会管我了，要手术还是别的什么都可以。”

&esp;&esp;“不可以，唯独这件事妈妈绝对不会允许，阿似，这件事别告诉她，自由了就做自己想做的事，出去玩，不用管奶奶，不用管任何人，爸只想让你高兴点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不会不高兴的……”

&esp;&esp;“爸不高兴。”

程延说，“爸不能再对不起妈妈，你站在妈妈的立场想，不能这么自私，懂吗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嗯。”

&esp;&esp;周似知道，知道周胜岚不会同意，她只是想偷偷的帮帮忙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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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临走前谢江零看周似还是好好的，一个午休回来，他掐着她下颌掰过她看，眉心重重折起：“又他妈哭的稀里哗啦。”

&esp;&esp;周似缩了缩：“没有。”

&esp;&esp;“没有个屁，肿了！”

他拿镜子照她，冷嘲，“肿成俩核桃，好看，你觉得呢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夸张形容。”

&esp;&esp;她就眼睛通红，但在谢江零眼里就是稀里哗啦，还是核桃。

&esp;&esp;谢江零拨开她脸：“别过去，看着老子心烦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好别扭。”

周似小声说了句。

&esp;&esp;但他听见了，转过来盯着她：“我别哪门子扭？”

&esp;&esp;“你明明想安慰我，之前也是，给我写假条不准我哭，但每次语气都很恶劣，凶巴巴的，不是别扭是什么。”

&esp;&esp;谢江零吞咽了下喉咙，一句话也没说。

&esp;&esp;半响，他才低声说：“知道就好。”

&esp;&esp;声音太低，似乎只有气音吐出来，周似耳朵凑近一点：“知道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