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刚走出操场。

&esp;&esp;林喜朝推开柯煜，抱着手臂自行跨上台阶，独身往教学楼的方向走。

&esp;&esp;头垂着睫毛阖住，满脸沮丧，不发一言。

&esp;&esp;柯煜也没再拉她，就单手揣兜跟在她身后，不远不近的距离，步伐控得很稳。

&esp;&esp;他看着林喜朝走进小卖部，从货架上随意拿了一板薄荷糖和一听椰奶，付款结账的时候，柯煜先给她扫了。

&esp;&esp;她也没管，甚至一个眼神都不给柯煜，径直拿好东西朝外走。

&esp;&esp;薄荷糖撕开一颗咬进嘴里，吸管插上椰奶，包住糖就嘬了一大口。

&esp;&esp;某种发泄的姿态。

&esp;&esp;柯煜就一直这么关注着，跟着，一路跟她去了教室。

&esp;&esp;她回到自己座位坐下，椰汁放在桌中央，双手捧脸，还是极丧气的模样。

&esp;&esp;像被雨淋湿了的小狗。

&esp;&esp;柯煜审视她半刻。

&esp;&esp;垂眸坐去她身旁，从衣兜里摸出有线耳机，链接手机，一只塞进自己的左耳，又挑指撩开林喜朝的耳发，将另一只塞去她的右耳。

&esp;&esp;耳机线垂吊在两人的空隙间，随着柯煜的动作拉扯轻晃。

&esp;&esp;滑开一首歌，手机放置在两张桌子的桌缝处，柯煜背靠向椅背。

&esp;&esp;没有对视，没有沟通。

&esp;&esp;默契地静默。

&esp;&esp;可是当前奏鼓点响起，一直陷入自我情绪中的林喜朝，有了一丝微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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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这首，是她在没用10分钟解出数学题的那天，柯煜房间里一直循环播放的歌。

&esp;&esp;柯煜在曲部进行至第叁轮唱词时，侧头将她吻住，分秒不离。

&esp;&esp;撞见他自慰并不算开始，那个在潮热雨季中的深吻，才算是真正的启幕。

&esp;&esp;从仲夏，已至深秋了。

&esp;&esp;林喜朝闭眼，心底泛出一种肿胀酸楚的情绪，令她难受得喉头发紧。

&esp;&esp;她终于出声，语气很轻很低。

&esp;&esp;“为什么……是我呀？”

&esp;&esp;“什么是你？”

&esp;&esp;“就所有的这些。”

&esp;&esp;她嗓音变调，近似哽咽。

&esp;&esp;“你每一步都走得出人意料，我们不认识的时候，你说要跟我赌，我愿赌服输的时候，你又说要跟我谈恋爱。

现在又……”

&esp;&esp;她说不下去，深深地蹙起眉。

&esp;&esp;现在又搞得全校都知道，她完全不敢想，老师会不会知道，老师知道了，她妈妈又会不会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