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不算重，但也不轻。

&esp;&esp;谢斯白挂了电话，步步临近，在琴房门口停下。

&esp;&esp;酒味于是直接冲撞进他鼻尖。

&esp;&esp;蹲坐在琴房门口地面上的那个人，在此时，终于抬了下头。

&esp;&esp;谢斯白眉蹙着，声音很淡：“喝了多少？”

&esp;&esp;秦黛伸手，捏住了一点男人的长裤。

&esp;&esp;像是，怕他等会儿走了。

&esp;&esp;要先拉住点什么。

&esp;&esp;她没答，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：“那时候，是不是你在楼上弹琴？”

&esp;&esp;她声音是低哑的，仿佛酗酒留下的创伤。

&esp;&esp;“《梁祝》是你弹的吗？”

秦黛只问。

&esp;&esp;谢斯白道：“是我。”

&esp;&esp;他弯腰，握住了秦黛捏着他裤子的手，要拉开。

&esp;&esp;秦黛不放手，被他一扯，一颗一颗地掉下眼泪来。

&esp;&esp;她哭起来是没有声音的，眼泪却不停。

&esp;&esp;像津南三月里的雨，无声无息，淅淅沥沥地不停歇。

&esp;&esp;谢斯白动作停了，他在她面前，同样蹲下来。

&esp;&esp;“你还生气吗？”

秦黛望着他问，“是不是还生我的气？”

&esp;&esp;谢斯白抬手给她擦了下眼泪，可是怎么都擦不完似的。

&esp;&esp;秦黛握住了他的手，低头，瞧见那枚创可贴。

&esp;&esp;她撕下来，动作却很小心。

&esp;&esp;一个字也没说，撕下来后，又重新给他贴好。

&esp;&esp;“干什么？”

谢斯白问。

&esp;&esp;秦黛没有看他，像要强调什么般：“这是我给你贴的。”

&esp;&esp;谢斯白语气仍没有多少起伏：“秦黛，你喝了多少？”

&esp;&esp;秦黛的耳朵是红的，鼻尖是红的，眼尾更甚。

&esp;&esp;弥散的酒气，裹挟在她周身。

&esp;&esp;到底喝了多少，醉成这样。

&esp;&esp;谢斯白想起三月里在津南见到她的模样。

&esp;&esp;几次三番，身上都有酒气。

&esp;&esp;那时她的一切主动，都是在大脑被酒精控制时。

&esp;&esp;谢斯白克制不住地想，是不是换成别人，她那时也会勾住那人的领带。

&esp;&esp;那晚也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