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万月脸色不变：“说这些干什么，我嫁给你的时候，就想好了，不管什么时候，我都会陪你的。”

&esp;&esp;曲曼丽坐在奶奶身边，听着爷爷的叹息，手指紧紧的揪住了床单，指尖用力到发白。

&esp;&esp;厨房里，女人正手忙脚乱的做着饭。

她从来没有用过乡下的灶台，琢磨了半天才勉强起了火，但离烧好饭还是有一段距离。

&esp;&esp;等到饭做好，女人已经是灰头土脸。

搞了半天，她已经心烦意乱，想发脾气，却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。

去房间里把正在收拾的众人叫出来吃饭，女人刻意站在了最后，等两个男人盛好饭出去以后，才慢悠悠的把锅里剩的最后一点粥盛到自己碗里。

&esp;&esp;迈出厨房那破旧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报废的门时，女人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。

今晚的月亮太圆，太亮，让人不敢直视，生怕被刺的流泪。

&esp;&esp;在院子里，就着润白的月光喝了一口粥，女人眉头一皱，下意识的就要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。

这哪里是粥？分明是沙子！

可吐了这一口，碗里还有大半碗的沙子等着她。

女人低头看着碗里黄黄白白混合的粥，愣了很久，直到快要完全冷却的时候，咬了咬牙，一口气全吞了进去。

&esp;&esp;“咳咳咳……”

女人以前是京城里的大学教授，哪里吃过这样的东西。

强行咽了下去以后，嗓子火辣辣的疼，像是被划伤了一样。

&esp;&esp;咳了好几声，非旦没有感觉好一点，反而更难受了，一张白玉似的脸都咳红了。

嘴里也残留着刚刚的味道，女人实在无法忍受，吞了好几口凉水，才感觉好了一点。

&esp;&esp;“怎么就煮了这么点啊？”

一个男人从屋里出来，很是不满的看着弯腰在水桶前的女人。

&esp;&esp;另一个男人嘴上没说什么，一双眼睛却很不安分的看来看去，似乎是怕女人偷吃。

目光不停地在女人的嘴角和肚子上转悠。

&esp;&esp;听见他的质问，女人直起腰，淡漠的回视：“你想吃多少？你要是觉得不够，自己再煮就是了。”

&esp;&esp;男人脸色很不好看，一碗仿佛沙子的粥下肚，吃的难受极了。

甚至他忍不住觉得，吃了还不如不吃。

要是真的再来一碗，他怕是宁愿饿死也不会再吃。

&esp;&esp;他来找茬，也不过是心里的怒气没地方发泄，想要在女人这儿出气而已。

可没想到，刚刚乖乖过来替他们煮饭的女人，居然也不像看上去那么好欺负。

&esp;&esp;“哼。”

把碗往锅里一丢，男人转身出了厨房，嘴里还念念叨叨的：“什么玩意儿啊？还以为自己是京城大学的教授啊？神气什么？”

&esp;&esp;另一个男人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，把碗放在灶台上：“要我帮忙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不用了。”

女人在面对他时，神色比刚刚更加冰冷。

冷冷淡淡的回了一句后，就背对着他刷碗，再不理他。

&esp;&esp;男人自讨没趣，又干巴巴说了两句话以后，终于在女人冰冷的背影下退缩。

出去的时候表情不自觉的阴沉了几分。

&esp;&esp;终于都走了。

&esp;&esp;刚刚还挺直腰杆的人，一下子松懈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