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无沉道：“我有力气。”

&esp;&esp;玉晚道：“谁说你没力气了。”

&esp;&esp;她扫了眼他单衣领口。

&esp;&esp;光是没被衣领遮住的部位，都还留着好几处淡淡金色。

&esp;&esp;卍字诀说来是妖魔克星，实则本质是一道威力极大的术法，否则也不可能被妙上拿来用作惩戒。

&esp;&esp;也就是说，无沉伤得比玉晚重。

&esp;&esp;乍看玉晚很惨，流了不少血，实际都是登山门的路上摔倒磕碰的，多为皮肉伤，妙上并未在禁制上额外添加什么故意针对她的东西，回头吃点丹药补补损失的血气，调养几日就能活蹦乱跳，她伤势还真没一枚卍字施加的重。

&esp;&esp;更何况是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的卍字。

&esp;&esp;于是下地后，玉晚轻轻碰了碰无沉手臂，感到他很细微地一颤，她撇撇嘴，道：“就这还非要逞强呢。”

&esp;&esp;无沉说：“没有逞强。”

&esp;&esp;玉晚生气：“这还不叫逞强？”

&esp;&esp;她本想扶他的，这一来都不敢再碰他第二下，只好边自己小心翼翼地下台阶，边时刻注意着他，以防她没留神，他就不稳栽倒。

&esp;&esp;她这么紧张兮兮，无沉反倒失笑：“我还不至于走不好路。”

&esp;&esp;玉晚却更生气：“你还笑。”

&esp;&esp;无沉顺应地止住笑：“不笑了。”

&esp;&esp;然后很主动地朝她近一点，满足她万一他趔趄，她好能及时伸手扶住的小心思。

&esp;&esp;果然，才靠近，她就肉眼可见地消气了。

&esp;&esp;无沉没忍住，眸底又泛起笑意。

&esp;&esp;这么慢慢下到半山腰，暮色四合，夜色将至，玉晚正要取夜明珠，无沉已祭出青灯。

&esp;&esp;灯光不很亮，却足以照亮两人前方的路。

&esp;&esp;他道：“跟我来。”

&esp;&esp;说着偏移了原路，朝一旁鲜少有人经过的林子走。

&esp;&esp;玉晚不疑有他，立即跟上。

&esp;&esp;走进方知，林子里是有路的。

&esp;&esp;是一条同样通往山脚，但比陡峭的原路要平坦很多，更容易走的小路。

只秋冬的落叶堆积得太多太厚，将路面全盖住了，从外面便不太能看出来。

&esp;&esp;“少时修行，每天都要上下山，来回一趟要花很长时间，”

踩着沙沙作响的落叶，无沉同玉晚解释道，“一开始我也是老老实实地走大路，直到有次快到时间，我却才爬到半山腰，我正着急，忽然想起有师兄说从林子走比大路要快，我就钻进林子，发现了这条路。”

&esp;&esp;“诶？我还以为这条路是你走出来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不是。

师兄也是小时候听他的师兄说的，这条路很早之前就有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之后呢？你有继续走这条路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有，经常走。”

&esp;&esp;“没被逮到呀？”

&esp;&esp;“逮到过。

但下次还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