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陈氏叹了一口气，忍不住伸手将舒瑶的头发一阵搓揉，舒瑶说出来就也无所谓了，随意陈氏揉着，她满足地抱着陈氏，鼻尖是淡淡的兰花香，觉得安全极了，睡意也终于袭上心头，

&esp;&esp;“您让我嫁谁，我就嫁谁，我不挑啦，”

她也觉得满京城这样的人家比较难找，在年龄合适的青年里，哪个能少了几个需要晨昏定省的长辈，她在自个家都没能例外呢。

&esp;&esp;而那些能满足她要求的，身份上估计又配不上，陈氏绝对不会想她在这点上将就的。

&esp;&esp;“嗯，祖母给你看着，”

陈氏看着娇软可人的舒瑶，摇了摇头，算是明白舒瑶是真的不挑了，但她可得挑着，嫁人是女人的：徒步

&esp;&esp;皇觉寺是大虞的皇寺，坐立于虞京西南京郊的一个山腰处，一年四季香火鼎盛，从不缺信徒，且前朝至今，几乎历代皇帝都会到皇觉寺拜谒，如此，皇觉寺不仅享誉京城，就是全国也都享有盛名。

&esp;&esp;几乎每一个外地来的人，都会到皇觉寺上香，为表虔诚，从山脚爬上山腰，脚程足足要一个多时辰的时间，即便是深宅的女眷，也多是如此。

&esp;&esp;虞历四月二十八，是药王菩萨圣诞，这等佛节的日子，前来上香拜佛的人就更多了。

从山脚往上看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条人龙。

&esp;&esp;“从山脚到皇觉寺有三条路，东南一道多是寻常百姓行商书生走，西南一道更为宽敞些，多走马车，至于你们眼前的这条，是专门为官宦人家开辟出来的，路相对更好走些，”

蒋书玦每年都得上皇觉寺好几趟，这一带他自然熟悉。

&esp;&esp;再往西而去两三里路，就有他在京郊的庄子，这次回程，他还答应了带舒瑶去庄子上玩几日。

&esp;&esp;不过此时，他略有些不认同地看着已经下了马车，跃跃欲试的舒瑶，“你身体弱，就乖乖坐马车上去行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哼哼，二哥小瞧我，我在青州每次都陪祖母徒步上香，从不骑马坐车的，”

&esp;&esp;舒瑶头戴一顶轻纱帷帽，身穿一粉白罗裙，脚着银线布靴，轻装上阵，活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花蝴蝶，她轻轻挑起轻纱，露出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，含烟杏眸扫向了他，语气轻慢得气人，

&esp;&esp;“你要是怕累，就和大哥大嫂皓哥儿坐马车好了嘛，”

&esp;&esp;她也不理蒋书玦无语的神色，她一转头挽住了陈氏的手臂，“祖母，瑶儿想陪你一起爬嘛，”

她好不容易出府一趟，半点不想在马车上消磨时光，她对京郊的山河充满了兴趣。

&esp;&esp;特别的江南语调，加上天生软糯酣甜的声色，没人能拒绝特意撒娇的舒瑶。

&esp;&esp;这不，陈氏还没说话，一身灰衣装束的老太爷，眼睛就斜向蒋书玦，威慑力十足。

&esp;&esp;别看他就爱和舒瑶争，可若有人真欺负舒瑶，他：调戏

&esp;&esp;舒瑶……蒋舒瑶……周允钰心中不断滑过她的名字，纠结无奈之余，却是了然，她就是这么一个人，能豁达到令人惊奇，也能坚持到固执的地步。

&esp;&esp;他上前一步，舒瑶也踩着他的步伐跟进，耳边清晰传来她的喘息声，那种时光交错的感觉越发明显，他居然一点都不奇怪，上辈子，这辈子……

&esp;&esp;她……总是这样的，她原就是这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