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南朝那边，没有任何可牵挂的人了吗？”

秦诺追问道。

&esp;&esp;方源身形微颤，没有回答。

&esp;&esp;秦诺立刻道：“不想说也没关系。”

&esp;&esp;方源斟酌着言辞，开口道：“那里曾经是臣的故土，要说没有留恋，是欺骗皇上。

但是世事无常，臣为南陈已经舍生忘死，尽忠职守过了，所谓牵挂，也已经如落花流水，前尘往事，遥不可及……”

&esp;&esp;很传统的回答，只是之前自己提起南陈，方源眼中那一瞬间的失落，秦诺没有错过。

嘴上说着没有牵挂，但是之前二十几年的人生不可能没有任何深刻的痕迹吧。

&esp;&esp;“那么，这边呢？有什么值得你牵挂的吗？”

&esp;&esp;方源沉默地低着头。

&esp;&esp;秦诺稍稍有些失望，却也在情理之中，至少，眼前这个人没有选择欺骗自己。

&esp;&esp;他笑道：“起来吧，虽然现在还有些遥远，但是有一天朕希望你能有新的牵挂，在朕的身边。”

&esp;&esp;不等方源回答，他转过身：“走吧，练功的时间到了，去演武场活动一番。”

&esp;&esp;将郁闷放到一边，带着人往演武场方向走去。

&esp;&esp;跟在后面，方源神情复杂地看着他，帝王将相他也曾经见过不止一位，但眼前少年这样的天子，实在让人……无法形容。

&esp;&esp;晚上批阅完奏折。

秦诺重新将伴读的备选名单翻了出来。

&esp;&esp;指着霹雳营

&esp;&esp;御书阁紧锣密鼓地筹备了起来。

&esp;&esp;这一天秦诺下了早朝，去慈宁宫请安完毕，来到了御书阁。

&esp;&esp;四位伴读都已经在房内等候良久了，见到皇帝过来，立刻跪地行礼。

&esp;&esp;伴读中两位是宗室，其中秦芳是礼亲王的老来子，礼亲王是如今宗室中年龄最大的一个了，上次因为生病，逃过了温泉行宫的大屠杀，可惜其世子和几个儿孙都折在了里面，只剩下这个平日里最不起眼的儿子，同样因为生病没有跟随，逃过了一劫。

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子瞬间变成了王府的独苗儿，如今被整个王府当做眼珠子似得疼惜着。

&esp;&esp;见了秦芳，秦诺算是明白体弱多病是什么概念了。

秦芳容色秀美，脸色却苍白得很，听说是先天就有不足之症，一年里一半的时间都要卧床休息。

&esp;&esp;这样的病秧子还要来伺候自己实在有些残酷啊！

只是御驾读书，向来要有一位身份尊贵的宗室为伴读的，这个是传统。

&esp;&esp;当然，优先考虑的应该是自己的亲兄弟，奈何秦诺的亲兄弟们……

&esp;&esp;而除了秦泽秦勋，宗室里出身最高，年龄合适的，只有这个秦芳了。

秦诺也很无奈啊！

&esp;&esp;另一位宗室叫秦撼，是旁系，大周采取降级承爵的政策，秦撼的家族血脉已远，还是在上次的宗室大晋封中，被提拔为国公的爵位。

如今有幸被选择为伴读，更是一飞冲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