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接着，胖乎乎的棉花糖一动，他才看见藏在棉花糖后的男人，纪询。

&esp;&esp;“我就不太喜欢做选择，我选择困难症，可我也活得好好的。”

纪询拆霍染因的台，“来吧，你们一人选一支，我吃剩下的那一支。”

&esp;&esp;这三支棉花糖，一支白色，一支蓝色，还有一支粉红色。

&esp;&esp;霍染因随手拿了距离自己最近的粉红色。

&esp;&esp;程正对着剩下的两支棉花糖婉拒：“谢谢，我就不用了。”

&esp;&esp;纪询：“程老师，你拿一支，就帮我解决一次选择困难症，举手之劳既是日行一善，何乐而不为？当年你救下奚蕾，也不过是日行一善吧。”

&esp;&esp;那支蓝色的棉花糖进入程正的手中。

&esp;&esp;纪询拿着最后白色的，满意一笑。

他啊呜一口，将蓬蓬的棉花球咬出个缺，一点金黄糖渍黏在他嘴角，他伸舌头，舔舔掉：

&esp;&esp;“你们继续，我在隔壁椅子坐着，不打扰你们聊正经的了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位作家，之前也是警官吧？”

程正望着离去的纪询，忽然说。

&esp;&esp;“从哪里看出来的？”

霍染因没有反驳。

&esp;&esp;“直觉，他看着不太正经，但就给人以有什么难事你都可以和他说说的感觉。”

程正，“不过他也有点像我，总在逃避些什么。”

&esp;&esp;“扯远了。”

霍染因。

&esp;&esp;“确实，扯远了。

我们要说什么来着？”

程正抱歉笑笑，问霍染因，“人老了，念头就杂了，很多话要说，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。”

&esp;&esp;“奚蕾掌握了一个秘密，这个秘密是什么？”

霍染因问。

&esp;&esp;“这个秘密……”

程正如他所说，毫无隐瞒之意，他缓缓开口，娓娓说来，“是一个关于孩子的秘密，且事关唐景龙。”

&esp;&esp;“蕾蕾很少和我说她与唐景龙的事情，我只能大概猜测，大约被唐景龙强迫，对于蕾蕾而言，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；后来她在这段关系中又拿了钱，于是事情就变得既羞耻，又肮脏。

但蕾蕾并不想一直这样下去，被动地等待着唐景龙厌倦，她一直在伺机行动。”

&esp;&esp;霍染因静静听着。

&esp;&esp;奚蕾做出这种选择并不稀奇，她的个性从出现在她身旁的那些人身上就足以窥见。

&esp;&esp;曾鹏吸毒，她让曾鹏戒毒成功；夏幼晴想要自杀，最终也被她劝回来。

&esp;&esp;她身上有种坚韧不拔的品质，明明脆弱如同杂草，但迎风曝雨，也要将根须扎往更深的土地。

&esp;&esp;“她确实找到一个机会了。”

程正说。

&esp;&esp;那通夜半来自奚蕾的电话，程正还记得，记得清清楚楚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那天他在睡梦中接起电话，电话里，奚蕾急剧的喘息声像是一道喷薄而出的雾，雾织成网，将他刚刚清醒的神智笼入。

&esp;&esp;他听见奚蕾说：

&esp;&esp;“老师、老师，我拍到唐景龙杀婴的证据了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