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这半年来笼罩在谢剑白头顶的乌云似乎散了一些，至少此时此刻，他终于不必担心她未来会死了。

&esp;&esp;“做得好，惟惟。”

谢剑白十分认真地说，“你救了我。”

&esp;&esp;“万骨之地那么大的地方，都是被你一己之力镇压的吗？”

虞惟担忧道，“用一魄去镇压，会不会很痛啊？”

&esp;&esp;谢剑白下意识地摇了摇头，他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，虞惟的这个问题代表的意义是什么。

&esp;&esp;她已经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了。

&esp;&esp;谢剑白喉咙发紧，他声音发哑道，“惟惟……”

&esp;&esp;虞惟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。

她一边拄着下巴看着飞舟下方的景色，一边说着自己的打算。

&esp;&esp;“等我消化消化吃下的煞气，然后把剩下的也吃光，你就可以收回那一魄啦。”

她说，“那样的话，你也会好起来吧。”

&esp;&esp;谢剑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&esp;&esp;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好、这样善良阳光的人呢？哪怕发现自己相近的那个人身份是虚假的，哪怕经历了刚才那些是是非非引人怀疑的事情，虞惟却还是在单纯的为他担忧，怕他会痛。

&esp;&esp;天下大结局

&esp;&esp;虞承衍怔怔地看着他们，过了半响，他笑了起来。

&esp;&esp;“有你们这些话，对我而言就足够了。”

他发自肺腑地说，“可这一次，不要再让我诞生了。”

&esp;&esp;虞承衍看向谢剑白，“你所有的忧虑都是对的，我本就不该出生。”

&esp;&esp;接下来，虞承衍将他看到的那段关于真相的记忆全盘托出，包括话本、主角和既定的命运。

&esp;&esp;虞惟听得兴致勃勃，倒是没什么危机感，这下子所有的事情都连起来了，她也明白了梦境中谢剑白后期为何那样颓废阴郁。

&esp;&esp;哪怕是天尊，又如何与天命抗衡呢？

&esp;&esp;他们都是被写好命运的棋子，被看不动的手一次又一次捉弄。

&esp;&esp;“所以，你当时的想法是对的。”

虞承衍低声说，“我不该存在，却因为那个以为我主角的话本，才让我诞生。”

&esp;&esp;谢剑白眉宇紧蹙，他沉声道，“所以，那个背后支持郭正诚等人复生，让他们为非作歹、又夺舍他的东西……也和那本书有关？”

&esp;&esp;“没错。”

虞承衍说，“在我消灭它的时候，我感受到了它的‘存在’，它对你们二人，甚至是这个世间充满恶意，我却能感觉到，它和我有关系。”

&esp;&esp;“在它消逝之后，我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身上轻了许多。”

&esp;&esp;谢剑白没有说话，过去那些年来一件件事情在他面前闪过。

&esp;&esp;虞承衍的话和那本故事书，仿佛是最后一个拼图，将许多事情都拼接了起来。

&esp;&esp;比如，在万年前那场他飞升前的下界大战中，谢剑白曾经感受到冥冥之中有一双眼睛，恶意地看着一切，推动着煞气想要让世间生灵涂炭，变得更加惨烈；或许，那就是原著的天意。

&esp;&esp;它想要推动世间的一切，让天下变成书中的样子。

可万物有灵，在原著无法束缚的更大世界里，一切都在自由生长。

就像谢剑白，他阻止了那场惨剧，救下了无数生灵的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