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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拣选

&esp;&esp;锦衣卫这边的动静,很快就被有心人探知,虽然不知道其中起了什么变化,但是对于这些人来说,显然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。

&esp;&esp;当天晚上,天津卫里的宵禁几乎形同虚设,不知道多少人乘着夜色四处勾连,谋划着什么。

&esp;&esp;次日一早,天色尚未亮透,但是锦衣卫驻地之外,就已经有不少影影绰绰的人在外窥探。

&esp;&esp;天津锦衣卫落魄太久,以至于这些人根本不把锦衣卫当回事,有个别胆大的,甚至还堂而皇之地爬在锦衣卫的墙头。

&esp;&esp;这样的情况,在京师锦衣卫里绝对不可能出现,可天津锦衣卫却似乎是习以为常。

&esp;&esp;所以两地的锦衣卫表现也大相径庭,天津锦衣卫的百户黄猛来请示陆绎,是不是去将百姓劝退;而京师的锦衣卫却有些躁动,有人甚至鼓噪着请陆绎下令,将这些混账全部砍了,首级和昨天的方三挂一起,以震慑宵小。

&esp;&esp;陆绎对两种意见都没有表态,而是命京师来的锦衣卫,协助天津锦衣卫和他们的军余兄弟一同列队。

&esp;&esp;本来就有些火气,京师锦衣卫不免动作粗暴了些,各种喝骂踢打更是不少。

&esp;&esp;而天津锦衣卫也逆来顺受惯了,虽然心底多少有些不忿,可都默默忍受着,没有任何一人反抗或者是对骂。

&esp;&esp;陆绎见此心中十分不满,脸色也阴沉了下去,等到锦衣卫们列队结束,陆绎也只是站在队伍前面,一言不发。

&esp;&esp;刚开始,天津的锦衣卫还好些,尚且能够忍耐,可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,这些人就受不了了,交头接耳的有之,相互抱怨的有之,甚至还有人满脸的怨气,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
&esp;&esp;这种散漫的表现,别说是陆绎,就是那些看戏的闲汉无赖们也都哄笑不止。

&esp;&esp;由于没人制止,甚至无人关注一般,这些闲汉们的胆子也越来越大,爬在墙头对着锦衣卫的队伍指指点点。

&esp;&esp;最先爬上墙头的是个叫癞头阿三的闲汉,自以为之前拔了头筹,十分有面子,这时候更是指着锦衣卫的队伍吐沫横飞:

&esp;&esp;“看看,这就是锦衣卫,都是一群废物,就是赖大爷我去,也比他们有精神的多了!”

&esp;&esp;边上的闲汉哈哈大笑,也都跟着纷纷相互吹捧,仿佛得了多大的荣光一般。

&esp;&esp;黄猛和李大几个多少还要些脸面的,见此羞愧的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,他们冲进这些一团散沙的锦衣卫中,又打又骂,可惜却没什么人愿意听他们的,照样有气无力的。

&esp;&esp;黄猛还想着自己昨天向陆绎求来的机会,这些人居然丝毫不懂珍惜,心底又是痛苦又是羞愧,正要去找陆绎请罪。

&esp;&esp;陆绎看了眼天上的日头,算算时间差不多了,手按在绣春刀上,大声喝问:

&esp;&esp;“有人昨天晚上告诉我,说你们天津锦衣卫就是一滩烂泥,怎么扶都扶不上墙,可是,本官不信!”

&esp;&esp;天津锦衣卫当中,不少人听到前面那半句话,一个个都在心中自嘲:“那人说的不错。”

&esp;&esp;可是听到陆绎,这位堂堂的锦衣卫指挥同知,真正天边上的大人物,居然说他不信,不少人都十分愕然的看了过去,心中莫名都有一些感动。

&esp;&esp;偏偏在这时候,那墙头上的癞头阿三人来疯一样,也跟着大喊一声:“但本大爷信了,天津的锦衣卫,就是烂泥!

你扶一个到你赖大爷面前来试试,扶上来你赖大爷也给你踹下去!”

&esp;&esp;那些闲汉只觉十分有趣,全都哄堂大笑起来:

&esp;&esp;“哈哈哈……”

&esp;&esp;“癞头阿三,你他娘的有种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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