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我怎么跑到你前边去的？”

纪询接上话，“跑得太慢了，改造出来后多练练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是——”

&esp;&esp;“我不想知道你是谁，也不想知道你爸是谁，也不想知道你七大姑八大姨三哥六舅九太爷是谁，话留着，省点口水，和警察在局子里说道去，那里有的是说头。”

纪询哄道。

&esp;&esp;“我……放过……我……有钱，”

黄头发喘着粗气，声音开始颤抖，“我给你钱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哦，多少？”

&esp;&esp;纪询一手控制着嫌疑人，一手去摸手机，人抓到了，该给霍染因传个消息了。

&esp;&esp;他低头了这么一瞬间，所以没看到黄头发慌乱摇摆的眼珠在捕捉到斜前方一处时，突然凝定，接着惊慌从他泛红起血丝的眼球中消褪。

&esp;&esp;黄头发还继续说话：“给，给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到底给多少？”

&esp;&esp;纪询拇指挪向短信发送键，都要发了，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霍染因的电话号码。

他啧一声，转调谭鸣九的，但腰突地一痛，冰凉的武器自后顶住他的腰眼。

&esp;&esp;沙哑的中年男音说：“放开手机。

放开人。”

&esp;&esp;纪询的手指凝固在屏幕上方，前方，还被按在墙上黄头发拼命转动眼珠，眼珠一路挪到眼角位置。

&esp;&esp;越来越多的血丝和泛红在眼球中聚集，一只正逐渐变红的眼睛牢牢盯着他，黄头发的嘴唇还在抖，牵动下巴处的痦子，抖出半张怪诞笑脸。

&esp;&esp;“我给你妈。”

黄头发一字一句。

&esp;&esp;警察弟弟，帮个忙，扶一把。

&esp;&esp;是刀。

&esp;&esp;纪询的神经在这瞬间紧绷起来。

&esp;&esp;刮在巷道中的风变得和缓，时间开始悠长而迟缓。

背后的刀用力往前一顶，持刀人声音更加严厉：

&esp;&esp;“放下手机！”

&esp;&esp;纪询手一松，手机直直落到地面。

&esp;&esp;黄头发从他手掌下挣脱了，抬手揉揉脸颊，但只将面目揉得更加狰狞。

&esp;&esp;他朝纪询走了一步，蓦地抬脚，用力朝纪询踹去：“追追追，追着去给你妈上坟吗？看我不好好教训你！”

&esp;&esp;鞋子沾到纪询的衣服，纪询身体轻微调整，顺势后倒。

&esp;&esp;刀没有刺入。

&esp;&esp;持刀的人甚至微微调整了下方向，让刀尖朝向外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