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既不见山也不见路，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水幕，密集的雨滴敲击着车窗，一个个滚雷仿佛就炸响在头顶心上。

苏昭用百公里的时速往前冲，沈文素绷紧了身体一声不吭。

&ldo;算了，&rdo;苏昭终于放弃：&ldo;不能开了。

&rdo;他摸索着想靠边停车：&ldo;能见度太差，轮胎又打滑，再开要出车祸了。

&rdo;话音刚落就看见右边似乎有个东西掉下来，体积还不小。

&ldo;据经验，这就是传说中防不胜防的落石。

&rdo;苏昭解释。

车子不敢靠山崖，只能停在了路中间，苏昭打开所有车灯，沈文素抹去一头冷汗，松了口气。

这两人互相看看，觉得对方现在这副泥里水里的样子，真是狼狈啊。

&ldo;真好，还有面包，&rdo;沈文素在车里乱翻：&ldo;你要吃么？&rdo;&ldo;过期了。

&rdo;苏昭接过来。

&ldo;吃吧，又吃不死，&rdo;沈文素不太在乎：&ldo;啊呀，好！

还有牛奶……这不会是我十天前买的吧？&rdo;&ldo;好像是。

&rdo;苏昭脱下湿透的衬衣，光着上身趴在方向盘上干啃面包。

&ldo;哎，同志，注意点儿影响。

&rdo;沈文素一边批评别人一边解自己衣服扣子。

苏昭坏笑：&ldo;脱呀，你脱呀。

&rdo;&ldo;我就脱了，&rdo;沈文素把额前的湿头发往后撸，笑道：&ldo;我提醒你啊，别惹的我兽性大发。

&rdo;苏昭懒洋洋的：&ldo;行，那我就用这把老骨头扛你一次。

&rdo;沈文素凑近摘下他的眼镜，轻声问：&ldo;你多少小时没睡了？&rdo;&ldo;四十左右，&rdo;苏昭笑了：&ldo;我觉得还好，现在也睡不着。

&rdo;&ldo;我管你睡不睡得着，去睡觉，&rdo;沈文素指挥：&ldo;后座上有毯子，雨停了我喊你起来。

&rdo;&ldo;人～家～不～想～睡～～&rdo;苏昭捏着嗓子肉麻当有趣。

沈文素高举电脑包，言下之意是你睡不睡？不睡我就把你砸晕喽。

苏昭说：&ldo;你禽兽不如！

&rdo;沈文素没理他，仰头灌了口水，细细看着老科长留下的纸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