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狠狠咬紧牙，牙根被咬得剧痛。

等我的口齿失去知觉的时候，我才开口一字一字问道：&ldo;对我，你也不曾爱过，是吗？&rdo;他别过头，不再看我！

我以为自己很坚强，什么都能面对，我以为当他决绝地说出&ldo;从未爱过&rdo;四个字以后，我就可以死心，再不用去猜测他每一个眼神，每一个动作。

可是……我的眼泪还是落在茶杯里，荡起涟漪。

他没有看我，却哑声道：&ldo;不要哭！

&rdo;为什么，他可以那么温柔地对我，却不能接受我。

为什么，他可以为我做一切，甚至去死，就是不能爱上我？&ldo;宇文楚天，你心底里那个&lso;太阳&rso;到底是谁？为什么除了她，你的心再容不下别人？&rdo;&ldo;我不是刻意要隐瞒你什么……告诉你是谁，只会让你更难受。

&rdo;他端起茶杯，喝了一口茶，道：&ldo;带你去看日落。

&rdo;&ldo;回答我！

&rdo;&ldo;怎么总是这么任性！

&rdo;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，低头望着茶杯里的一口未动过的清茶道：&ldo;听过镜花水月吗？她就是镜中花，水中月……&rdo;镜中花，水中月，他的回答和没有回答有什么区别？我烦乱地端起茶杯，吹开飘在上面的碧绿色茶叶。

茶杯放在唇边时，淡绿色的水中映出一摸朱唇……我的手指一抖，茶杯跌落到桌上，半杯热茶溅在我身上。

宇文楚天慌忙移到我身前，伸手抹着我身上的茶水，一边问：&ldo;烫到了没？痛不痛？&rdo;我没有回答，因为他的手正擦拭着我的胸口那柔软处，我的心在他指间狂乱地跳着，身体的血脉开始逆行，惊吓的连话都说不出。

他很快察觉到我异乎寻常的心跳，迅速收回自己的手，脸色由白皙变成淡红。

我记得……他说过，他可以为我放弃报仇；他说过，要我幸福；他说过，他爱的人可望而不可及……那个被我遗忘的男人，一直站在我的身后，从未离开，而我却亲口告诉他，我喜欢的人是萧潜……窗外是橘红色天，一缕孤烟，直升天际……我伸手搂住他的腰，依偎在他怀中。

他的怀抱果然和我梦中一样温暖，舒适，靠上去就想睡去。

&ldo;其实，我真正喜欢的人也是你……&rdo;没想到他却像是受惊一样，用力推开我，跌跌撞撞后退数步，扶着桌子才站稳。

&ldo;你怕什么？镜中花，水中月……你以为我不明白镜中和水中看到的是什么吗？&rdo;我道：&ldo;宇文楚天，为什么不敢承认你爱我？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吗？&rdo;他看着我，按在桌上的十指在颤抖。

果然如他所说：当我知道他爱的人是谁，我很难过，难过的快要窒息。

就算他爱的人是我，又能改变什么？我们中间隔着萧潜和浣泠，隔着太多的恩怨情仇。

他依然和三年前一样抛下我，再不回来。

而我，唯一能做的就是洒脱的放开手，让他走！

我转身离去，却听到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……&ldo;如果你有记忆，一定不会这么说，如果你知道我是你哥哥，你一定不会这么说，如果……你想起自己为什么要自杀……&rdo;&ldo;你说什么？&rdo;我想我一定是听错了，要不然就是他搞错了：&ldo;我说过我不是，我叫兰浣沙。

你要我说多少遍？&rdo;&ldo;你左肩上有一个兰花状的印记！

&rdo;他淡淡道。

我下意识捂住左肩，那里的确有小小的几片兰花叶形状的印记。

我曾问过娘这是什么，她告诉我这是她们家族的规矩，是女孩儿都要刺伤这个印记。

我还看过浣泠的，她和我的很相似。

他接着道：&ldo;你因为小时受过惊吓，经常会梦见父母死去的情景，一到子时你就会惊醒……&rdo;我捂住耳朵，不想再听他说下去，可是他的声音还是不停地在我耳边响起：&ldo;小尘，除了你，我从未带任何女人看过日落……&rdo;&ldo;你别说了，我不信，一个字都不信！

&rdo;&ldo;我知道你暂时无法接受，可早点告诉你真相，你才不会胡思乱想。

&rdo;他伸开双臂将我抱在怀里，手指轻轻捋着我的长发，&ldo;小尘，你对我的感情不过是依赖和习惯……就像你从小喜欢我这么抱着你，抱抱没有什么，哥哥的怀抱永远都专属于你，哥哥也很爱你，但你要记住：这不是男女之间那种爱情！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