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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围观群众足够多之后,红鸩会用汉语配着越人的歌调唱歌,唱词都是诸如“山上杜鹃花正鲜,妹心念哥泪涟涟,有心把哥问一遍,鹧鸪乱啼不敢言”
这一类的。
然后郁竹声就会用一种(在宋沅看来)傻子般的深情目光与她应和。
他念着自己用青邑国格韵作的诗,诗里对红鸩说不完的千般夸赞,道不尽的万般缠绵,把红鸩逗得一直在笑,坐得离他又靠近几分……他两自己这样表演还不够,郁竹声带上船的数十个仆役手持箫管琵琶环绕左右,配着两人的曲调诗律演奏起来。
小蓬莱号上顿时热闹非凡,那些没事的船工水手都跑来看,听到动情处连声喝彩。
红鸩也毫不羞涩,拈过蜜瓜荔枝一类的水果与郁竹声彼此喂食。
一开始他们可能确是刻意作戏,但没多久就真的情意绵绵,彼此眼中心上只有对方,再也看不到船上其他人了。
这样的戏一连出演三天,每天至少一个时辰,每次都在宋沅和薛默同时出现的时候演出开场,大有“如果你忽略我我就要开到天字舱去”
的架势。
他们这样作,宋沅只觉毛骨悚然。
他当然知道这两人公然调,情是为什么。
——说不出?我教你!
自家兄弟的话又一次在耳畔响起,嗯,他就是这么做示范的。
郁竹声很开心,红鸩很开心,他两不介意向天下昭告他们彼此间的爱意,可是他宋沅——真的很囧呀!
他没法想象自己说这些情话时是什么样子,虽然他承认郁竹声写的很真挚,绝非与伶人艺姬唱和的逢场作戏之作。
而更可怕的是当他一脸抽搐地被迫看他们表演时,薛默的眼眸却是亮闪闪的。
“真好。”
她低声说着,双颊微红,目光又羞涩又向往。
宋沅顿时如临大敌:她她她,果然喜欢这样儿的?这发现让他恨不得砰砰砸墙。
他小心翼翼问她:“什么好?”
“曲子好,笛声好。”
她低头掩饰。
他松一口气。
于是从第四天起,少庄主不见了,不管两位主演和乐队到哪儿找都找不着他。
少了一位重要观众,演出就多少显得没精打采。
薛默过意不去,上前拉拉他们:“阿鸩,师叔,可以停啦。”
“你们的好意我心领。”
她低下头:“但我们,和你们终归是不一样的。”
郁竹声一时无语。
红鸩则不耐烦地叹了口气:“要不,直接给他下一副情药算了!”
给宋沅下一副情药?这话也就红鸩能说出口。
夜晚,薛默在她的地字舱里想着郁竹声和红鸩的情致热烈,仍觉得怦然心动。
可惜,宋沅是不会把那些话说出口的。
他只会……笃,笃笃。
舱外传来敲门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