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欠了下身子：&ldo;多谢赞誉。

&rdo;阿爹的确是聪明的狐狸。

他仔细听着台上的悲欢离合，有些出神。

我静静坐了会儿，看他似乎没有再说话的意思，正欲向他请辞，他说道：&ldo;你这歌舞里处处透着谨慎小心，每一句歌词都在拿捏分寸，可先前二话不说地扔下我，匆匆出去迎接石舫舫主，就不怕我发怒吗？&rdo;当时的确欠考虑，但我不后悔。

我想了一下，谨慎地回道：&ldo;他是我的大掌柜，伙计听见掌柜到了没有道理不出迎的。

&rdo;他淡淡地扫了我一眼：&ldo;是吗？我的身份还比不过个掌柜？&rdo;我还未回答，门外立着的随从禀告道：&ldo;主人，红姑求见。

&rdo;他有些不耐烦地说：&ldo;有什么事情直接说。

&rdo;红姑急匆匆地说：&ldo;霍大人，妾身扰了大人雅兴，实属无奈，还求海涵。

玉娘，听石风小哥说舫主震怒，正在严斥吴爷。

&rdo;震怒？这似乎是我预料的反应中最坏的一种，我手抚着额头，无力地道：&ldo;知道了，我会尽快过去。

&rdo;对霍去病抱歉地一笑：&ldo;我要先行一步，看你也不是小气人，就别再故意为难我。

我现在还要赶去领罪，境况已够凄惨的。

&rdo;&ldo;难怪公主疑惑石舫怎么又改了作风。

你这伙计当得也够胆大，未经掌柜同意，就敢编了擅讲皇家私事的歌舞。

&rdo;我没有吭声，缓缓站起，他忽然道，&ldo;要我陪你过去吗？&rdo;我微愣了一下，明白过来，心中有些暖意，笑着摇摇头。

他懒洋洋地笑着，一面似真似假地说：&ldo;不要太委屈自己，石舫若不要你了，我府上要你。

&rdo;我横了他一眼，拉门而出。

红姑一见我，立即拽住我的手。

我只觉自己触碰到的是一块寒冰，忙反手握住她：&ldo;怎么回事？&rdo;红姑道：&ldo;我也不知道，我根本过不去，是一个叫石风的小哥给我偷偷传的话，让我赶紧找你，说吴爷正跪着回话呢！

好像是为了歌舞的事情。

&rdo;我道：&ldo;别害怕，凡事有我。

&rdo;红姑低声道：&ldo;你不知道石舫的规矩，当年有人一夜间从万贯家财沦落到街头乞讨，最后活活饿死。

还有那些我根本不知道的其他刑罚，我是越想越害怕。

&rdo;我心中也越来越没底，面上却依旧笑着：&ldo;就算有事也是我，和你们不相干。

&rdo;红姑满面忧色，沉默地陪我而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