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妃话的瞬间，就连自称都回到了当年。

“太妃！”

“祖母。”

阿笙还有呼延南庭齐齐在她身前跪立，紧紧握着她的手，似乎要抓住她，不让她远去一般。

太妃橘皮般皱着的脸上闪着笑意，她幽幽转着头看向赵洵，“本太妃没事。”

赵洵呆呆立在一旁，并不多话，只是许萄清晰地感受到，太妃每多一句，赵洵的脸色就添一丝暗淡。

太史黔似乎瞬间幡然醒悟，恭敬行大汉礼节：“南宫公主万安。”

太妃缓慢摆手示意免礼，最后视线落在紧咬唇瓣的赵洵身上。

“三裂蛇雨露果不在龙城。

张家的孙，本太妃会救。”

太妃的声音悠远透凉，语速缓慢，身影更为低沉：“人老了，老是会回忆过去。

那些岁月就像簇拥的鲜花经常会忽然盛开在脑海中。

当年，还是伴读的张大人，奉本宫弟弟的使命出使西域，却在匈奴被困数载。

但是本宫居然一直都不知道！

直到他在匈奴呆的手握一方阿笙端过去茶水，“太妃，您慢点。”

太妃慢慢端起茶水，声音仍悠长着：“阿笙，你还记得吗？那个少年。”

阿笙眼泪顺着褶皱的脸皮落下来：“记得，记得。

当年您从王的王庭中回来，兴奋不已，是见着了陛下的伴读。

您还求了王，让王给他挑了个匈奴女人。”

太妃看着手上杯中平静的茶水，眼中闪着一丝笑意：“诗玛能随张大人，为她生下张贺，是她的福分。”

阿笙羡慕道：“是拖了您的福，她最后还随张大人一道回了大汉。”

许萄瞪大双眼，她怎么会忘了张贺？！

张贺是张世安的父亲，是赵洵传道授业的师父！

“你们要的三裂蛇雨露果在酒泉。

当年牛羊带过去的毒，已经渗透到了大地之中，若是不移植三裂蛇雨露果，酒泉那块地怕是都要毁了。”

太妃的情绪显然有些激动，到此。

她的自称又变了：“那也是本太妃为大汉做的最后一件事情。

匈奴王在酒泉放毒将霍家的军队消灭，本太妃便差了人将狼居胥山的三裂蛇雨露果移植去了酒泉。”

太妃闭着眼睛，脸上全是隐忍，“王他用很烈的手段，害了一时，但本太妃不能让他害万世。

本太妃害怕日月诸神都斥责他的罪行！”

“祖母！”

太妃睁开沧桑的眼睛，瘦骨嶙峋的手抚着呼延南庭的面颊：“孙儿，你手握一方，当日你祖父造的孽，日后你定不可重蹈覆辙。”

呼延南庭跪的挺拔：“孙儿明白，孙儿不会做毒害一方的举动。”

太妃转过身去，看着赵洵：“本太妃派人送你们出龙城。”

“多谢太妃。”

赵洵僵硬着施礼。

许萄和太史黔随着他们一道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