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晓晨把布袋塞进了自己的手提袋里，低着头说：&ldo;我之前说……你带给我们的是噩梦，那句话我收回！

能遇见你、认识你，我……和你在一起的这两年，绝不是噩梦，而是一个美好的梦。

&rdo;程致远十分意外，表情悲喜莫辨，怔怔看了颜晓晨一瞬，轻声说：&ldo;谢谢你也给了我一场美好的梦。

&rdo;颜晓晨深吸了一口气，似乎才有勇气抬头，她微笑着说：&ldo;我们应该算是最友好的前夫前妻了！

&rdo;程致远这一刻却没有勇气和她对视，立即转过了头，看着车窗外，把自己的所有心绪都藏了起来。

他含笑调侃：&ldo;那是因为你没有和我争财产，干脆利落地净身出户了！

&rdo;颜晓晨笑着说：&ldo;哪里算是净身出户？很多账你没有和我算而已!&rdo;程致远回过头说：&ldo;是你不和我算！

我应该谢谢你！

&rdo;颜晓晨笑了笑，沉默着没说话，他们之间的账根本算不清，索性就不算了，退一步，让对方心安。

程致远装作不经意地问：&ldo;你和沈侯……会在一起吗？&rdo;颜晓晨轻轻地摇摇头。

程致远也不知道她这个摇头是不知道会不会在一起，还是说不会在一起。

无论是哪个结果，迟早都会知道的，他自嘲地笑了笑，没有再继续探问。

四十多分钟的路程，显得很短，似乎才一会儿，就到了火车站。

李司机停了车，程致远和颜晓晨都有些愣怔，坐着没有动。

他们知道肯定要告别，但都没有想到那一刻终于来了。

颜晓晨先回过神来，轻声说：&ldo;谢谢……李司机送我来火车站，我走了！

&rdo;程致远送颜晓晨下了车，却没有提出送她进火车站。

他和颜晓晨都知道，颜妈妈是原谅了他，但并不代表颜妈妈愿意见到他，和他寒暄话家常。

这个世界，没有人喜欢痛苦，也没有人喜欢和代表着痛苦的人做朋友。

颜晓晨看着程致远，心里滋味复杂，似有千言万语在胸间涌动，却又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能说。

程致远微笑着说：&ldo;我打算继续留在上海工作。

你要是到上海来玩，可以找我。

我的电话号码永不会变。

&rdo;颜晓晨强笑着点点头，狠下心说：&ldo;再见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