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钱先生很抱歉，我没办法欣赏你的大作了，因为上面什么都没有写。”

韦鹄将这一沓雪白的稿纸递还给钱缺，脸上流露出些许的遗憾，“听你的想法挺有创意的，肯定又是一部大卖的作品。”

“竟然是空白一片。”

钱缺发现了真相，眉毛皱起又很快舒缓，诧异之余又显得理所当然，作为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，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举动都不奇怪。

“钱先生，我刚刚还说你的病情已经不算严重了，但现在看来，得重新评估了。”

韦鹄的目光透过眼镜显得冷峻严肃起来。

钱缺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，只是感到很可惜，“也就是说，我之前书写了那么久的故事，其实都是幻觉？”

韦鹄感受到对方情绪的低落，立刻又转化的语气，鼓励道：“但我想以你的水平，将脑海里的故事重新再写一遍并不难。”

“不，韦医生你不明白，这个故事跟我以前写的书都不一样。”

钱缺忽然一只手捂住了脑袋，感到有些隐隐作痛，“它好像是真实存在的，而我只是负责将故事记录下来，但很奇怪，明明我写了那么多字，却完全想不起主人公是谁，他经历了什么，最后又要做什么！”

“我不建议你太过钻牛角尖，试图把故事复述出来，很有可能你只是诞生了灵感，但并未真正的将其扩展成一个完整的故事，根本不存在的东西，当然如何都想不出来。”

韦鹄继续在记录板上书写患者的情况。

【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加重。

】

“或许你是对的，那我得赶紧抓住那一闪而过的灵感，好好写书了。”

钱缺说完了这句话，就完全不顾韦鹄的存在，将椅子搬回书桌前，开始奋笔疾书起来。

瞧见患者又进入了那种忘我的精神状态，韦鹄很知趣的起身，将椅子归位，轻轻的打开门离开了。

“我要写一个什么故事来着，主人公到底是谁？”

钱缺拿起笔在稿纸上胡乱的涂画，画着毫无意义，混沌凌乱的圆圈，一边画一边抓挠着自己的头发，半疯半癫般的念叨着：“是什么！

？究竟是什么！

他叫什么名字！

？我不可能忘记啊！

我绝对写过那个故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