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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到全部看诊完,再把自己心中的疑虑告知林刺史。
云景怡最后看了一眼倚在木杆上,闭着双眼的男子,她没有继续追问,提着药筐向下一个棚子走去。
……
待到为难民全部看诊完毕,已然到了亥时。
深沉的夜色下燃烧着火把,煎煮汤药的火炉一刻不敢停歇,整个桑州城上空弥漫着浓郁的药香。
林刺史多日未曾合眼,方才他向云老谷主求了一些薄荷油,涂在太阳穴和人中的位置,用以提神。
此时他正站在一个小棚子下,听领头守卫回禀巡逻结果,看到云景怡走过来,他向守卫摆了摆手,守卫立即心知肚明地退下了。
「云医师可有什么要告知在下?」
毕竟是一方父母官,林刺史仅仅看了一眼云景怡的神色,便知她心中有话要讲。
云景怡嗅到林刺史身上浓重的薄荷油味道,满脸倦容,眸中布满红血丝,眼下更是一片深深的乌青,手中正拿着一本名册细细核对着。
她心中叹了一口气,这场洪灾原本与桑州城无关,湘水流域的灾情蔓延至此,平民四下逃难,桑州城是南疆罕见的一块平坦地域,于是众多难民便聚集在此处。
以桑州城平日应灾的储备,撑到今日已是精打细算,若要再撑十天半个月,恐怕会难上加难。
倘若这场流疫没有控制下来,或许整个桑州城都难以幸免。
而她警惕的,是难民中那个诡异的男子,他方才说的话不知有什么隐藏的图谋。
「林大人,我方才在一处棚子中察觉到一人有些许反常。
」
云景怡将手中药筐放在地上,借着火光指了指远处一个棚子,那里面的角落中坐着一个男子,因相距太远,看不清他的神情,只能依稀看出像倚着木杆睡着了。
林刺史极力看过去,片刻后,对云景怡道:
「这人在下有些许印象,他并无家眷,同众多难民一道从湘水流域逃难而来,在下之所以对他有印象,是因为他并不同其他难民一般惊慌失措,甚至登记造册时也没有什么巨大波动。
」
这人实在反常,若他不是难民,为何又要藏匿在难民群中?
莫非他有什么令人无法猜测的计划?
云景怡将方才与那名男子的对话,还有自己的推测一五一十地告知林刺史,她努力回忆那人脸上隐约的痕迹和手腕上的一圈疤痕,她好似在哪里见过,又一时回想不起来。
林刺史也察觉到此事非同小可,尤其是在这种人心慌乱的时刻,他朝随身侍卫招了招手,附耳叮嘱了几句,便看到侍卫应声朝那处棚子走去。
夜色越发浓重,云景怡提了药筐朝师父所在的方位走去。
路上穿过无数棚子,许多人喝了驱疫的汤药,蜷缩在地沉沉地睡着了。
她步子轻缓,不忍惊扰睡梦中的人,只沿着棚子中间划分的小路缓慢走着,虽然以前也曾随师父下山游医,然而此番下山这些时日腿脚极其酸痛。
师父年岁大了,不能劳累,待会给师父捏捏腿吧。
只是不知这桑州城的流疫何时才能彻底驱除,他们要在桑州城停留多少时日。
正当她思绪乱飞时,远处跑来一个小小的黑影,肚皮贴着地,四只小爪飞快的扑腾着,跑到云景怡脚边便欢快地绕着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