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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海清又说:「师父在手札中还说,阿寒的生父是师父设计害死的,具体怎样,他却没有说。
如今阿寒来报仇,也在情理之中,只是这样突然,实在让我心里难受。
」
「不要多想了。
」陈若合劝慰着。
难怪阿寒过来毒死云掌门,掌门人又甘心死去。
只难为了她和云子义相爱,如今云子义却深陷囹圄,连阿寒的时日都无多了。
作者有话要说:
☆丶綮琀(3)
阿寒离开邛崃派时,同谁都没有告别,骑上马,昼夜兼程地赶回灌县。
她感觉到毒素在体内蔓延着,五脏六腑都痛不可言。
她伏在马背上,一刻都不敢停下来。
顺着手臂血管脉络,黑色的毒已经快要扩散至全身了。
甚至连她的手背血管都显出些黑色来。
阿寒趴在马背上,任卷挟料峭春寒的风将她的长发吹得乱七八糟。
她咬紧了嘴唇,目光平静,神色却越发冷静决绝。
她骑马赶到山里小溪边上,四下看看,一个人都没有。
天尚未亮,启明星在东边闪烁着,山中寒气入骨。
阿寒小心翼翼地解开衣衫,将溪中冰冷的水往身上泼着。
黑色的纹路从手腕脚踝往上沿着血管攀爬,衬着白皙皎洁的皮肤,恰似开出死亡的花朵,已然包围住她胸前小巧的两团柔软,眼看就要伸展到她的心口去了。
水从皮肤上滚下,恰似鲛人流泪所化的珍珠。
阿寒叹口气,将整个人都浸在冰冷的水里,长发在水面飘荡。
寒气入骨,她却并不觉得冷。
心早就冷了,也不会怕这般的溪水。
阿寒伸手到药囊中,将里面所有的药都掏出来,掬起身前溪水,仰头吞进去。
她露出痛苦的神情,不一会儿,全身的黑色纹路便消失殆尽,肌肤胜雪,举世无双。
阿寒凄惨地笑了笑。
她的这些药,可以暂时压抑毒性,但是一旦毒素爆发,她的血管就会爆裂,血流如注,苦不堪言。
她爬上岸,捡起衣服穿上,又理了理头发,从袖中掏出胭脂,细细敷在脸上,眼泪突然落下来,弄花了脸上胭脂;她连忙用溪水把脂粉洗去,又重新敷了起来……
天亮了。
云子风从栖身的客店里出来,在街边买了张葱油饼叼在嘴里,在街上假装漫不经心地转了起来。
因为云子风年幼,灌县中的人大多还不认得他,所以也没有人起疑。
云子风便逢着人多之处就挤过去凑热闹,他嘴甜,一口一个大哥大爷的,哄得那帮嚼舌根的闲人心里高兴,他打听着邛崃派的事情,那些人也就乐意讲给他听。
这些县上的人把断层崖和邛崃派的事情添油加醋讲了一番,说是什么断层崖的大弟子陈若合本来好好的,被女鬼附了身,成了扫把星,得罪了凌王爷的衙内,逃到邛崃派,又连累了邛崃派。
云子风听得多了,也没有了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