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川帝国公爵府中的审讯室内，一团烂肉在痛苦哀嚎着，已然看不出人形。

明诀坐在椅子上，脚下便是这滩烂泥。

他脸上温煦的笑容在明诺挂断通讯的那一刻消失得一干二净，窗外昏暗的夕阳余光将他的轮廓分明的脸映照得晦朔不明，审讯室中的各位将领都下意识屏住呼吸。

在死一般的寂静中，娃娃脸布格森悄悄抬头看了眼明诀，明诀在看明诺和明川的一张照片。

这是他们花了很久才找到了一张父子俩的合照，照片中的明诺看上去才四五岁，小明诺被明川抱在怀中，脸颊紧紧贴着爸爸的脸，满眼都是对爸爸的依赖。

“布格森。”

明诀忽然出声，黑眸转而看向明诺成年之后的照片上，“你觉得这孩子像谁？”

布格森仿佛上课被老师点名的差生，听到自己名字时身体一抖，之前他就被明诀被教训过，生怕再次说错话，转头看向秋乔雨。

秋乔雨接受到他的视线，把头放得更低。

明诀声线没有起伏：“布格森，说话。”

布格森视死如归地闭上眼，“小小少爷更像珀修斯皇室的孩子，他、他跟上任皇帝赫伯特皇帝的爱人科宁弗林长得很像。”

都是帝国高层，明诀自然见过科宁，他听完布格森的话，许久没有说话，布格森正要呼出一口气，头顶一凉。

明诀将枪口对准了他的额头。

刺骨的寒意瞬间笼罩而下，布格森不敢抬头，冷汗瞬间打湿了衣物，“公、公爵大人……”

“明诺是我弟弟明川的孩子，你却说他跟科宁长得像。”

明诀不紧不慢说着，语调缓慢，每个字却沉重地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尖上，“布格森，你说说，你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？”

布格森再迟钝也察觉到了明诀的杀意，他这一瞬间终于意识到明玦的用意，单膝跪下，“明诺少爷是明川少爷的孩子，是我看晃了眼，请公爵大人责罚。”

明诀握紧小羊包的带子，轻笑一声，“嗯，下不为例，都出去吧。”

众人脚步匆忙地走出审讯室，布格森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，心有余悸，双腿也止不住发软，撑着墙缓慢移动。

秋乔雨双手插兜，怜悯地看了眼这只用来儆猴的鸡，“关键时刻脑子还挺灵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