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陆续续的厮杀，直至鸡鸣声响起，才逐渐停歇。

天才蒙蒙亮，风雪之夜，天寒地冻，皇城之人本该躲在房屋之内，继续酣睡。

可是皇宫内的那一场巨大的爆炸，惊天的喊杀声，让多数人都难以再继续入眠。

许多人或和家人，或和邻居，三五成群，讨论晚上的事情，猜测事情的最终结局。

城外一处破庙之中，一男一女盘坐在其中修行。

忽然，那女子睁眼，而后站起。

男子也是睁眼，问道：“恢复的差不多了？”

“承蒙前辈搭救守护之恩，恢复的差不多了，只要不被超一流高手带队围住，当无恙！”

女子十分感激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，不过情绪有些低落，这一战，太惨烈了，事前谁都没想到，皇帝竟然如此刚烈，不惜带着一众皇宫高手，一起同归于尽。

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，正是换了容貌的秦易和被他救出的白芷凝。

“无需言谢，只是不忍江湖就此断绝罢了。”

秦易摆了摆手。

“便是晚辈死于皇宫，有前辈这等高人在，江湖便不会真的灭绝。”

白芷凝微微摇头。

“而且就算没有前辈，江湖也只是短暂沉寂，江湖迟早会再次兴盛的，朝廷永远挡不住人的向武之心。”

白芷凝继续道。

秦易听闻，内心暗自惊讶：“当初只是提点了白芷凝几句，未曾她竟然想的这么深入了，这个世界，武道自古长存，便是真的灭绝了，只要时间拉的足够长，总会再起的。”

秦易对白芷凝的话语，很是认同。

他看着白芷凝，微微点头道：“未曾想到白女侠年纪轻轻，思考却如此的深入，竟然直指武道本质，在这个世界，武道便是人心，人心，又怎么可能真的被彻底的杀灭呢？”

“有此认识，也难怪白女侠如此年轻便步入到了超一流之境。”

秦易此刻也算是明白白芷凝为什么突飞猛进突破到了超一流之境了。

“武道便是人心？”

白芷凝听闻，微微一愣。

而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中年男子说道：“前辈不愧是不世出的高人，晚辈虽然和前辈想的差不多，可是却远没有前辈总结的好。”

“短短六个字，清晰明了，道尽了一切江湖本质。”

白芷凝很是佩服的看着眼前的前辈。

“好了，白女侠既然已经恢复，我便离去了。”

秦易看了看外面，此刻天蒙蒙亮，他也该回去了。

“前辈，你身负绝世武学，在当今武道凋零的情况下，说是大周第一，也不为过，便是今夜之前，也是江湖排名前几的绝世高手，为何不考虑留下道统呢？”

江湖一夜凋敝，白芷凝纵使武道之心依然坚定，可是对于未来武道如何发展，她有些迷茫。

“便是如今情况不允许，也可以暗中发展，武道虽是人心，可终究也是需要传承的。”

白芷凝见秦易起身要离去，她也是急忙起身，有些焦急的说道。

秦易回头，看了一眼白芷凝好一会儿。

而后似笑非笑的道：“人心莫测，繁杂多变，武道一样如此，也不仅仅只是传承和道统，一人一剑，隐于尘世，仗剑天涯，未尝就不是武道，白女侠何故执着于道统和传承呢？”

白芷凝听闻，若有所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