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.13

馋（一）

（1）

寄过来的制服有好几套，有黑色训练服、迷彩作战服、也有军帽军靴手套等小配件，还有一套正式的深灰色军装。

当着诺拉的面，西利斯一套套地试过去，而她就像个评委一样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欣赏，时不时还要发出几句点评。

“好在你的尾巴已经没了，不然都不知道要怎么穿这裤子。”

“这套不错，嗯，合身。”

最后轮到了那套军装，因为配件繁多，西利斯穿了半天也没弄好，最后诺拉在外头等得不耐烦，直接推门探进脑袋来问：“会穿吗？要我帮忙吗？”

西利斯扭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，她已经走进来解开他领口一颗系错位了的银色扣子，开始一颗颗重新帮他扣上。

她靠得太近了，西利斯低头就能闻到她发间散发出的淡淡清香，看到她垂下的像小扇子一样浓密纤长的睫毛。

扣完扣子，再系上皮带，最后将军帽往他头上一扣，诺拉退后了两步，满意地上下打量着她焕然一新的小狗，不由自主地说：“真帅。”

这并不是她带着主观滤镜的评价，无论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客观的、确切的帅。

西利斯原本就生的肩宽腿长，高大笔挺，穿上剪裁合身的军服，更加显得英俊迷人。

这是第一次在她面前穿得如此齐整，西利斯有些不自在，拉拉帽檐将帽子压低了一点，试图遮住视线。

但诺拉已经伸过手来，轻轻将挡住他眼睛的刘海儿拂开了。

“头发长了。”

她说，“我帮你剪短些吧。”

（2）

西利斯坐在客厅的椅子上，脖子上围了一块大浴巾。

诺拉站在他身后，手中拿着剪刀咔擦咔擦地帮他修剪发尾。

淡金色的发丝不断落下，原本长到肩膀的头发被剪成了清爽的短发。

后面剪得差不多了，她又转到他身前，挑起他额前的一绺儿刘海，继续修剪。

她的神情很专注，并没注意到小狗直愣愣盯着她看的目光。

最后修理完毕，她捧着他的脸吹了了口气，将黏在他鼻子上的细小碎发吹开，然后说：“好了。”

西利斯被吹得闭了眼，再次睁开的时候，不期然地与她四目相对了。

诺拉似乎也愣住了，视线一动不动地定在他脸上——像是在看他，又像是在看别的什么人。

“诺拉。”

他轻声开口唤她的名字。

“嗯。”

她微笑起来，顺势在他腿上坐下来，十分自然地靠进他怀里，小声说，“你这样看起来和以前一模一样诶。”

“以前是……什么时候？”

“就是很早以前，那时候你还不是我的小狗。”

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，抱得很紧，“你还记得吗？”

“不记得。”

“我猜也是。”

她又笑了，叹口气说，“有时候我希望你快点变成人，有的时候又不希望你那么快变回去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我喜欢现在的你。”

她仰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，“你是我的小狗。”

她说喜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