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前进，那就一直走，走到尽头去看看到底是地狱还是人间。

&esp;&esp;这是支撑他这么多年活着的信仰。

&esp;&esp;祁延的骂声魔咒一般追过来：我容易吗？！

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，在外面受人的气，回到家一个二个还给我脸色看！

我是欠你们的吗！

&esp;&esp;你以为钱都是从大风里刮来的？！

还不是我这样舔着脸去跟人搞好关系挣来的项目！

你就清高了？！

我想轻松地挣点钱就是走歪路子？！

&esp;&esp;祁棠脑袋有些昏沉，耳畔的声音逐渐模糊，他感觉呼吸似乎不太顺畅了，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后，便一头栽倒下去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顾流寒回到家时，祁野正窝在沙发上跟人打视频电话。

&esp;&esp;他换了鞋走过去，视线落在屏幕上，一张熟悉的脸正笑得温柔，眼里的爱意毫不掩饰。

&esp;&esp;是吗？那土豆它现在还好吗？祁野难得地皱起眉头，语气也很认真。

&esp;&esp;顾流寒默不作声在他旁边坐下，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。

&esp;&esp;可能不太好，我得带它去动手术，你要来吗？夏琼怀里抱着一只土褐色的猫咪，焉哒哒地耸拉着耳朵。

&esp;&esp;祁野歪着头想，后面几天好像除了跟顾流寒合作的那个项目有点事情要处理，就没别的安排了。

&esp;&esp;你来吧，土豆很久没见你了，它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年冬天，你来看看他。

夏琼语气有些悲伤，轻轻撸了撸小猫咪的背。

&esp;&esp;好，那到时候你等我。

祁野说完就挂断了视频通话。

&esp;&esp;一旁，顾流寒眸色冷了些：你要去见他？

&esp;&esp;他语气不缓不急，却是透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。

&esp;&esp;不过祁野才不吃他这用来吓唬员工的一套，挑了下眉，无所谓地回答：是。

&esp;&esp;怎么？你都能单独跟祁棠吃饭，我为什么不能去见我的旧情人？他说话有些酸，还带着点阴阳怪气的刺儿。

&esp;&esp;特别是旧情人三个字，他吐字时故意咬得格外重，听在耳朵里十分暧昧。

&esp;&esp;虽然知道祁野这是在吃醋闹脾气，但顾流寒的心还是微微刺痛了下。

&esp;&esp;本来是想回家好好哄哄阿野的，但现在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，只微垂着头沉默，一张脸埋在阴影里，让人辨不清他的表情。

&esp;&esp;客厅一阵死寂，静得能听见两人鼻息的进出。

&esp;&esp;祁野闷头冷脸，越想越气。

&esp;&esp;这人老是给他放钩子，刚认识那会儿就有意无意地撩拨他，暧昧又不挑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