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油灯下，老王仔细的擦拭着一枚镯子，关羽垂手站在他面前，最后一张蓝符被他夹在指尖。

面对蓝符，老王神色自若，依旧擦拭着手中的镯子，许久，方才抬眼看向关羽。

“你是想问，我为什么要帮你压制陈长生？”

“还有那个贱人，谢谢你帮我杀了她。”

血魔戒一闪，蓝符消失，关羽伸手拿过那枚镯子，老王也不阻拦，任由关羽将镯子收进血魔戒。

“这镯子是陈大哥的，王傲龙不配留着。”

上前一步，关羽两手撑着木桌，紧盯着老王浑浊的眼睛：“今天，我尊称你一声前辈，我想问，如果我杀了王傲龙，你会不会拦着我？”

许久，老王都没有说话，只是擦着手里的藏品，关羽嗤笑一声：“无趣。”

转身便向通道走去。

“生下幽幽后，王傲龙的妻子就死了，这些年他都没有再娶。”

关羽脚步一顿，老王放下藏品，往油灯中添了点油：

“他确实不是东西，但却是一个好父亲，被陈长生折腾了这么久，他的阳寿少说被磨损了十年，这辈子注定要在疾病中度过。”

“因果报应，王傲龙已经受够了折磨，要不要杀他随便你，但你记住......”

密室中温度骤然下降，一股肃杀之气自老王干瘦的身躯升起，后者杀气内敛，将连关羽都看不透的修为隐藏得滴水不漏。

“若是伤了幽幽那丫头的心，老夫拼了这把老骨头，也要追杀你到天涯海角。”

语毕，老王坐回椅子，拿起一样藏品擦拭着，整个人又变成了那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。

关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，伸着懒腰往通道走去。

“算了，今天没心情杀人。”

密室恢复宁静，摇曳的火苗将这个不大的房间照亮，昏黄的烛光前，老王擦拭着藏品，油灯光线延伸，映在老王背后的墙壁上。

墙壁，一片雪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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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两小时，算你八十块，还有二十块你去买几个创可贴吧。”

甄剑南喜滋滋的将鲜红的毛爷爷收好，和关羽道了声谢便跑去打工了，临走前，还对关羽嘱咐道：“对了，哥，你别忘了看一下你的后背！”

后背？

关羽一愣，转头看向身边的玻璃，顿时看到了玻璃中自己背上的四个泼墨大字。

疑似良民......

关羽只感觉脸上一热，再看向那些朝他看来的路人，明显感觉到那些路人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了。

“日了狗了......”

不用想也能猜到是某个小魔女干的，关羽心中一阵恼火，为保镖兄默哀了一阵子后便回到了天府高中。

夜深

忙碌了一天的关羽给张大爷倒上酒，有些迷茫的望着星空，叹道：“张大爷，你说，魔修都是嗜杀的恶魔吗？”

“也不尽然啊。”

端起酒杯一口饮尽，张大爷睁开昏黄的老眼，沙哑道：“世分阴阳，有光明，就有黑暗，几年前围剿炼骨堂时，武修死伤惨重，魔修恶名彻底落实。”

“可炼骨堂用来修炼的是魔兽骨骼，几时做过害人之事？反观武修总部，个个鸡肠鼠肚，眼中容不下比他们强大的存在，不当他们的狗，就是死路一条。”

“但即便这样，武修却又实实在在的保护着平民的安全，炼骨堂被屠，无一幸免，胜者为真，负者何假？小云长，你说，魔与武，究竟谁正谁恶？”

关羽默不作声，飞速运转的玄殒魔麟诀仿佛撞到了什么东西，突然间卡住了。

何为道？何为正？何为法？

“我不知道，若这乱世如梦，只求梦醒一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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