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对于雁回的着急，天曜只是轻描淡写的扫了她一眼：&ldo;昨日我说时，怎未曾见你惊讶成这样。

&rdo;&ldo;昨天喝醉了能听得懂什么！

&rdo;雁回一盘腿在天曜身边坐下，&ldo;来，你再仔细和我说一遍，前因后果，素影真人为何要那样杀你？&rdo;天曜默了一瞬：&ldo;为了我身上龙鳞。

&rdo;天曜语气平淡，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，&ldo;世间传闻，龙乃万物不伤之体，以龙之龙鳞，制成铠甲，可使万物不伤。

连时间也伤害不了穿上龙鳞铠甲的人。

&rdo;&ldo;什么意思？&rdo;天曜漆黑的眼瞳落在雁回身上，深邃得让雁回有几分失神：&ldo;意思是，凡人穿上了龙鳞铠甲，便会长生不老。

&rdo;雁回一愣，一瞬间恍似有点了悟了，长生不老，对于凡人来说有着多么致命的诱惑。

身怀异宝，力量再是强大，活着也危险啊。

&ldo;二十余年前，素影爱慕一凡人至深，然而凡人却即将寿尽，素影听闻龙鳞铠甲之效，便意图取之。

然则当年，我修行已有千年，于飞升不过一步之遥，素影心知硬抢不过，便巧化迷途修仙之人，假装重伤，骗我信任，令我救她。

&rdo;雁回听到此处，实在忍不住cha了一句嘴：&ldo;要不是见色起意，你会那么好心救她？&rdo;天曜盯着雁回：&ldo;还想听？&rdo;&ldo;……你继续。

&rdo;&ldo;彼时我并不知晓她的真正目的，我救了她，也爱慕于她，我放弃飞升的机遇，甚至愿意为她抛弃妖怪的身份。

我不听友人劝阻，执意与她携手白头。

&rdo;天曜微微勾了勾唇角，满脸嘲讽：&ldo;然而在我与她约定，前去迎娶她的日子里，却在广寒门，邀你辰星山的清广真人，施大法阵，困住了我。

&rdo;&ldo;便是在那满月之夜，于广寒山巅，邀月术下，素影生取我浑身龙鳞。

&rdo;天曜这话说得慢且没有起伏，直听得雁回唇齿生寒。

生取……浑身龙鳞。

那得有多痛……&ldo;素影害怕我若身死，龙鳞铠甲便失去了护人长生不死的力量，于是她便没有杀我。

然而她却又怕我报复，扰她以后不得安宁。

于是素影便亲自cao刀，剜我心，斩我角，抽我筋，拆我骨，最后封印我魂魄。

将我肢解于大江南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