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是布鲁斯·韦恩，他的身边永远环绕着人。

可能是任何人突然闯入他的生活，突然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位置。

&esp;&esp;他也是蝙蝠侠，他不可能随便接受什么人。

&esp;&esp;不论怎么想，他接受对方，都只可能是因为对方已经一无所有，无处可去。

&esp;&esp;“也许这是最好的。”

布鲁斯低声安慰自己，“这是最好的。

对他是最好的。”

&esp;&esp;他忽然觉得疲倦极了，于是昏昏沉沉地闭上双眼。

&esp;&esp;“嗯，这个嘛。”

亚度尼斯说，“我来这的主要目的是躲布鲁斯，你在这是因为我想要你在这里。”

&esp;&esp;康斯坦丁甚至懒得问他为什么要躲布鲁斯。

&esp;&esp;斯特兰奇的学习进度同样卡在了施展法术这一步，他比康斯坦丁还夸张，康斯坦丁还能把法阵画成型，跟个坏灯泡一样闪几下；斯特兰奇干脆就只能放出点儿电火花。

&esp;&esp;“古一要出招了。”

亚度尼斯高兴地说，“看吧！

可有意思了！”

&esp;&esp;康斯坦丁同情未来的至尊法师。

&esp;&esp;第四种羞耻（13）

&esp;&esp;算了，同情什么未来的至尊法师啊。

&esp;&esp;还是先同情同情自己吧。

&esp;&esp;康斯坦丁面无表情地站在圣所的图书馆内，茫然地张望着眼前望不到尽头的一排排书架。

&esp;&esp;和很多影视作品里展现出来的那种绚丽多彩、震撼人心的魔法世界不同，真实的魔法其实卖相普遍都很一般。

&esp;&esp;只有不使用魔法的人才会给魔法赋予那么多的浪漫色彩，就像只有不常做饭的人才会选用外观精美的厨具，什么装饰得花里胡哨的小锅、什么刀把纯手工雕花的实木……正儿八经做饭自己吃的，谁用那个啊。

&esp;&esp;首选肯定是结实的铁锅——工具就是工具，常用工具的人肯定更在乎好不好用，而不是好不好看。

&esp;&esp;不过魔法相比起来又有个优势，就是想要弄得好看其实也不费什么力气，大部分法师还是更倾向于弄得漂亮花哨点儿，别的不说，至少对弟子而言是个激励。

&esp;&esp;圣所的图书馆从外观上看都不能称之为朴素天然了，只能说是老旧昏暗。

一般人就算不小心误入这里，只要不是特别迟钝的类型，也会被某种阴森灰暗的气氛给吓跑。

&esp;&esp;而一点都不迟钝，用过于敏感来形容都太克制的康斯坦丁……体会更深。

&esp;&esp;缺乏保养的木地板在踩上去时还会发出古怪的吱呀声，简直像是踩在什么尚且处于睡梦中的怪物时对方发出的咕哝呓语。

书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出来的，反正那肯定不是木头，空气流动时，仿佛有哀怨的狂风在旷野中撕出低沉却又十分刺耳的尖啸。

&esp;&esp;图书馆的空间很小，而且康斯坦丁非常确定这里既没有门也没有窗子，亚度尼斯是怎么带他进来的这点就暂且先不说，亚度尼斯嘛，什么怪事放在他身上都不奇怪了。

&esp;&esp;问题在于，这里面是哪里来的风？

&esp;&esp;空间魔法也不能让空间里的风流动起来，这是两个概念的东西，身为魔法师康斯坦丁对此非常确信。

但他又不那么确信起来，毕竟他对古一这一派的了解实在不多，唯一能百分之百确定的就是这一派对空间和时间的研究是顶尖的。

&esp;&esp;但那些风……似乎是有什么在呼吸……

&esp;&esp;康斯坦丁忽然僵住了。

&esp;&esp;一股气流轻轻拂过他的后颈，激起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。

&esp;&esp;康斯坦丁以为自己会尖叫，但他没有。

他也以为自己会发抖，但他也没有。

他还以为他会说不出话，但这也没发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