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羽神将带着徐阳一路向下飞行，飞行在半空中。

“当初我刹罗族横扫宇宙海，有着神君这位十阶顶尖强者带领，我刹罗族收罗了大量的宝物、传承。”

赤羽神将说着，“你可知为何时间过去这般漫长，我们明明未能超脱，却还好似活着？”

说到‘明明未能超脱’时，赤羽神将的语气带着一丝哀伤与不甘。

“因为远古遗迹？”

徐阳试探着问道。

整个宇宙海当中，所有的远古遗迹或是来自起源大陆，或是来自各个宇宙时代的巅峰势力残留，其中来自起源大陆的遗迹才能挖掘出远超想象的宝物和传承。

“不错，在最后那一个宇宙时代中叶，神君闯入了流重山核心处的一个远古遗迹，在其中找到了一些远古残留，其中便蕴含着我和三位黑甲神将残存到现在的秘密。”

赤羽神将笑道，“那遗迹当中有一种名为‘血纹道兵’的符种，其内部有着寄托空间，可以容许我们寄身。”

“变相超脱？”

徐阳惊颤。

若真是这样，那这血纹道兵一旦暴露出去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波。

赤羽神将语气带着欷歔，轻声道：“是也不是，我和三位黑甲神将确实从久远之前存续到了现在，但其代价也是你不可想象的……”

“那三位黑甲神将转化前乃是我刹罗族的八阶顶尖强者，但因为寄身的血纹道兵的符种等级不够，无法完全承载他们的庞大意识，他们只能割舍掉绝大部分的自我意识，保留最小最核心的一部分，在时间的侵蚀下，现在他们已经近乎完全失去了自我……”

徐阳听闻，心尖一颤，当失去了自我，那还是真的活着吗？若是这样，他宁愿尘归尘土归土。

“而我，生前是九阶顶尖实力，因此得到了唯一一枚高等符种，我留存下了全部意识，可为了减轻符种的负担，我每一个宇宙时代都是在沉睡中度过，除非有闯入者闯入将我激活……你能想象……曾经作为九阶顶尖强者的我，现如今连自己度过了多少宇宙时代都算不清楚的感觉吗？”

说到这，赤羽神将流露出来的悲伤几乎要逆流成河，这种感觉徐阳曾经见到过，那是他前世还是大学生时，去一个专门收容阿尔茨海默症患者的福利机构当志愿者，里面那些患者明明前一刻还在和他笑着聊天，下一刻就会满脸茫然地问他是谁，自己又身处何处。

他们的眼中满是困惑与惊惶，就像置身于无尽黑暗中找不到出口的困兽。

此刻赤羽神将的悲伤感觉，与那些患者如出一辙。

他苦笑着，声音微微颤抖：“我曾是叱咤风云的九阶强者，宇宙在我眼中不过是掌中之物。

可如今，每一次苏醒，都像是踏入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，熟悉的族人早已消散，曾经的荣耀化为尘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