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我说什么？”

陈就背对着她，嗤笑一声，“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学人家叛逆是不是？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跟我说话，你现在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我现在这样是你逼的。”

他淡淡打断。

&esp;&esp;萧静然噎了噎，气不过道：“我叫她来怎么了？我怎么就不能叫她来了？我给她脸还不好？她一个佣人的女儿，我让她坐进客厅里把她当客人已经很客气了，我还要怎么样？！”

&esp;&esp;陈就转头，冷冷的目光凝在她身上。

&esp;&esp;萧静然僵了一下，梗着脖子道：“我说错了吗？她本来就是佣人的女儿！

怎么样，事实不能说？她是佣人的小孩，她觉得丢人，我就要非得要顾及她的自尊心？凭什么？我又不是她妈！”

&esp;&esp;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占理，声音微扬：“再说了，她家穷是我的错吗？她妈妈给我们家打杂怎么就不能说了？我给她们工作，付工资给她们，怎么，还要顾及她们的自尊帮她们藏着掖着？要是觉得丢人那不如不要做这份工作！

我是不是还要把她们供起来啊？”

&esp;&esp;“没有谁要你把谁供起来，也没有要你特别去照顾谁的自尊心。”

陈就说，“只不过是希望你能像个正常人一样，不要故意让别人难堪，不要故意羞辱别人践踏别人。

适当地给别人留一点尊严，这样很难吗？”

&esp;&esp;面前的这个女人，他的母亲，明明吃着穿着昂贵的东西，生活在优渥的环境里，端庄优雅，却说着如此让人匪夷所思的话，这一切让他觉得讽刺又好笑。

&esp;&esp;陈就问：“不那么势利，不去主动伤害别人，宽容一点，真的很难吗？”

&esp;&esp;萧静然动了动唇，半晌，吐出一句：“你……你小孩子家，知道什么！”

&esp;&esp;陈就直勾勾看着她，眸色渐渐变浓，失望在其中越发明显。

&esp;&esp;“我是不知道，我也不想知道。”

他拿起系好鞋带的鞋，站起身朝楼上走，“随便你，我们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去哪？你跟妈妈说清楚，你是不是还要闹别扭，啊？陈就……”

&esp;&esp;陈就理都不理，上楼回房，穿好鞋背起包，锁了房门再下楼，径直走出家门。

&esp;&esp;萧静然在背后一直跟他说话，他像是没听到。

她一直追到大门前的台阶下，陈就快步将她甩在身后，对她的呼喊充耳不闻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太阳已经落山，天黑了。

&esp;&esp;原本想三点多和冬稚在商场逛一逛，然后再一起去好好度过这个生日，所有计划都被打乱泡汤。

&esp;&esp;在商场门外见到冬稚，陈就那颗像被用力揉搓过的心，难得安稳了片刻。

&esp;&esp;她慢步走到他面前。

&esp;&esp;他动了动唇，“……冬稚。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她平静如常，“我们去哪？”

&esp;&esp;他没答，沉默几秒，说：“我以为你不会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