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霍澜音坐在马上默默看着，心里的慌张逐渐消退。

&esp;&esp;卫瞻将狼拴在马后。

他上了马，握着马缰继续在深林中绕圈圈。

后来又遇到了两匹狼，他都用相同的方式将它们揍到筋疲力尽后，像狗一样拴在马后。

&esp;&esp;下半夜了。

&esp;&esp;卫瞻问：“肚子饿？”

&esp;&esp;霍澜音回过头望着马后拴着的三匹狼，拧了眉。

&esp;&esp;卫瞻寻一地势平整处，点起木柴，将一匹狼架在火堆上烤。

另外两匹暂时拴在树上。

&esp;&esp;霍澜音抱膝坐在火堆旁，紧紧抿着唇，脸色有些难看。

&esp;&esp;卫瞻递给她一块烤好的狼肉。

&esp;&esp;“我不吃。”

她认真说。

&esp;&esp;“不吃就不吃，不勉强你。”

卫瞻自己慢悠悠地吃着狼肉，“不过我们要在山里待上十天半个月的，你若饿了自己捡草叶子吃。”

&esp;&esp;霍澜音偏过头，安静地看着卫瞻优雅吃狼肉。

&esp;&esp;她不是不明白卫瞻的用意。

&esp;&esp;卫瞻和王景行的区别在于，王景行会撤走所有荤菜让厨子给霍澜音精心准备素食，而卫瞻会逼着她除掉心魔。

&esp;&esp;霍澜音偏着脸枕在膝上，疲惫地轻叹了一声，道：“殿下。”

&esp;&esp;“呦？”

卫瞻挑起眼皮看她，“不装了？我可还没演够。”

&esp;&esp;霍澜音忽略掉他语气里的戏谑，轻声说：“我见不得肉，不是因为狼。”

&esp;&esp;“因为搬动那具女尸？”

&esp;&esp;“我吃过人肉，腐烂的生的人肉。”

&esp;&esp;卫瞻的手僵了一下。

&esp;&esp;“我要等你走了才敢离开那里。

何况受了伤，走不动。

那时大雪皑皑，连草叶子都没有……”

&esp;&esp;卫瞻去看霍澜音的眼睛，她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委屈掉眼泪，她的唇角甚至噙着丝浅笑。

&esp;&esp;那年马车里，受了那么大委屈的她，也不过用帕子掩了面。

&esp;&esp;她始终比他想的坚强，更不爱哭，曾经偎在他怀里的眼泪不过是小狐狸的狡猾做戏。

&esp;&esp;卫瞻压下心里的心疼，嗤笑了一声：“自作聪明。”

&esp;&esp;狼肉入口，很是难以下咽。

卫瞻偏过头，将口中的狼肉吐了出去。

他不懂这只小狐狸为何拼了命也要逃，不懂他究竟哪里苛待了她。

&esp;&esp;他狠心说：“不过是你自作自受。

腿上留下的疤就是教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