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接的很快，看样子是一直在等。

&ldo;行之，怎么样了？&rdo;他垂首看着衬衣上的袖扣，是他在她送过来的生日礼物中发现的，并不是什么宝贝的东西，可今天他却戴上了。

此刻看来，微微发光的棕色，倒是像极了她的眼睛。

那边的声音有点儿急切，温行之的声音却显得不咸不淡：&ldo;睡着了。

&rdo;&ldo;哦，那就好，那就好。

&rdo;一迭声的那就好，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身边的人。

温行之拿起手机走到窗边，在室内他没有开空调，因为今晚实在是凉快的很，&ldo;大嫂那边怎么样？&rdo;温行礼沉默了几秒，才说：&ldo;吃了点儿药，也睡下了。

&rdo;&ldo;最好还是去看看医生，我这边有不错的人选，可以为大嫂介绍。

&rdo;&ldo;不，不用不用！

&rdo;温行礼急忙否认，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，便放缓了声音说：&ldo;我自己能做安排，还得，还得她愿意去才行‐‐&rdo;&ldo;大哥。

&rdo;温行之淡淡地打断他，&ldo;你觉得这样拖下去像话吗？&rdo;回应他的是一片沉寂，温行之也并不着急，静静地伫立在窗前，直到那边传来温行礼略显沙哑的声音，&ldo;这么些年，是我对不住她。

还有远远，这个孩子，我没照顾好，没关心到。

&rdo;&ldo;她习惯了。

&rdo;&ldo;行之，你让我说完。

&rdo;温行礼语气似是有些哀求的意味，&ldo;今天为了丫头志愿的事儿，我跟她的班主任方老师通了电话，也知道了丫头上高中这几年你对她多有照顾。

我惭愧，惭愧自己这个父亲没做好，对孩子，不够亲。

&rdo;温行之的唇抿得很紧，便更加显得薄，&ldo;我想你也应该知道，她疏远你不光是这一个原因。

&rdo;温行礼噎了一下，许久，才低低叹了口气。

今晚这通电话，他沉默太多次了，他是个外交官，最擅长的便是嘴上功夫，可面对温行之不算质问的质问，他却不知该说什么了。

也许这通电话打得不是时候，今晚，这个一贯清冷的弟弟几乎是有些出乎他意料的咄咄逼人。

他强迫自己开口：&ldo;起初雨芬说我还不信，但后来我一个人静下来想一想才明白，丫头定是知道什么了。

&rdo;缓慢一顿，他不解地低叹，&ldo;到底是什么时候呢？家里人肯定不会对她说这些，她这是从哪里听来的。

&rdo;话音倏忽一顿，再开口时温行礼的声音便有些紧张，&ldo;难道是‐‐&rdo;&ldo;怎么？&rdo;温行之下意识地握住了手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