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对劲。

那一瞬间，奇门道尊心头骤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

——他们原本的计划，并不复杂，纯粹便是为了折磨余琛。

第一步就是要让他用一万万生灵的血打开门，第二步便是趁着他踏入这初元大界的功夫，由初元道尊潜入阴曹地府，夺取天道。

至于第三步便是眼前这般。

让余琛亲手杀死姬天明，亲手毁灭整个人界来换取一丝拯救阴曹地府的机会。

——当然也只是一丝虚无缥缈的机会而已，毕竟给人希望再让他陷入绝望，那才是真正的折磨！

但第一步失败了。

他们没有想到余琛会用那般法子打开门。

而第二步算是成功了，奇门道尊已经知晓初元道尊夺取了地府的天道，正在赶回来的途中。

可这第三步也出了一些问题，姬天明太过于果断，直接剥离了人界的天道，让余琛只需要杀死姬天明就可以了。

但在奇门道尊看来，这对于余琛而言应当也是一种痛苦的折磨。

——从先前他的种种表现来看，这家伙虽然痛下杀手毁灭了大源文明的希望，但对于他身边的人来说，却算得上重情重义。

从先前他不愿意人界的生灵为了开门而死，便能看出端倪来。

那么……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到面无表情的杀死友人呢？

“我从来不做选择，我全都要。”

当将五指摁在那暗幕之上的时候，余琛缓缓摇头，开口道。

然后，在他眼中那一道道虚空之道的规则，就好似那无比乖巧的游鱼一样，任其施为——尽管这初元大界的主人并不是他，他无法做到一念之间创造和修改规则，但有了余修的“知识和感悟”

以后，对于初元道尊虚空之道的理解，他完完全全能够通过直接的接触来改变其中一些规则。

比如……在不伤害那刑柱的情况之下，打开这一层暗幕。

然后，在奇门道尊惊悚的目光之中，他便只看见那黯淡的光幕上荡起了水波一般的涟漪，一层又一层，变得透明，变得稀薄，变得……消失不见。